“奴家区区一弱女子,岂敢与官家为敌?”
秦巧娘拢了拢眉前散乱的秀发,笑容柔和
“……”
三人无语,只得苦着脸凑钱。
踌躇半晌,才凑够酒钱。
经此一事,三位难兄难弟也没了心思。
刚被那黑心鬼剥削钱不说,还被宰了一顿饭。
哪里还有钱消费?
恐怕就算有钱,也没了那心情。
……
酒馆外,陆衡摇摇晃晃,微醺着脸欲回府衙。
刚上街道,便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只见那前方一对骨马,骨架泛红,眼中幽火缭绕,黑雾自鼻孔喷出,吓煞众鬼。
后方所拉车辇以阴沉木铸成,上有华盖闪烁幽光,周围法阵环绕。
只是这车辇细长,远远望去,不似车辇,倒像是一副棺材。
陆衡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阴集市何时有了马车?
而且看那马的品相,也不似凡物。
车辇更是奢华无比。
难道有生前显赫的王公贵族入驻?
也不对呀!
看那车辇分明是地府出品。
可自己混迹地府多年,也没见过这造型的马车……
“莫非有地府深处的哪位大人出巡借道么?”
陆衡满头雾水,喃喃自语。
浑然没注意马车已向他横冲直撞而来!
“阴君办事,闲鬼回避!”
蓦然,车辇内一声冰冷的厉喝响起。
车厢内声音如三九之寒,让人不寒而栗。
陆衡这才猛然惊醒,眼见马车已要撞上他。
赶紧一个漂亮的……驴打滚。
动作丝滑连贯。
完美躲过这一交通事故。
只是街道久不打理,早已布满稀泥。
他这一滚,将青石街道的稀泥裹了个一干二净。
刚结完账的王麻子三人刚出酒馆,见此一幕,顿时想笑。
这黑心鬼也有今天。
然而又怕陆衡恼羞成怒,只得捂着嘴憋住,脸色涨红。
陆衡经此一吓,酒醒大半。
擦了擦冷汗,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泥浆,皱着眉朝马车消失处遥遥望去。
这马车方向,似乎正是北边!
古怪!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想。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怕他作甚。
即便再古怪,也不是他该操心的。
随即他望着憋笑的三人冷笑道:“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额,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三人连忙憋红着脸摇头。
他这才满意,哼了一声,若无其事回了府衙。
刚入大堂,便见头上插着钢管,戴着金丝眼镜的鬼魂在府邸院内走走停停。
细看的话,还挺帅。
他一愣,又来活了?
那人望见回来的陆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接着皱着眉道:“脚步虚浮,喝酒所致。”
“衣衫不整且有淤泥,应是摔倒过。”
“不对,脚步虽虚浮,却形醉意不醉,不像喝醉摔倒。”
“泥痕向右越来越淡,应是躲避什么,不得已而为之。”
陆衡一脸懵逼,谁呀这是?
这不自来熟么?
他指了指鬼魂头上插着的尖锐钢管,意思很明确。
兄台,你已经死了。
还在这分析个毛。
却不想这家伙翻着眼瞥了瞥,浑不在意道:“不就是死了嘛,不用你提醒。”
陆衡反而被说懵了。
上任五年,形形色色的恶鬼怨鬼见得多了。
来了不都是浑浑噩噩、战战兢兢的,亦或者大吼大叫、哭哭啼啼。
如此淡定的还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