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尚有些鄙夷,嫌弃太少,一脸不情愿地揣下纸币。
也好,聊胜于无。
阳间纸币可比阴间那面额大得吓人的废纸,值钱多了。
思绪间,轻轻挥手,鬼魂自消散。
无头鬼魂再现时,已至奈何桥前,望乡台上。
……
提刑府衙,陆衡见此案已结。
将钱在手中挥了挥,笑道:“小倩,事已了,随老爷我喝酒去。”
然而却不见回话,堂中冷冷清清,早已无人。
疑惑偏头,朝后院望去。
那小倩正提着裙摆,边跑边嚷嚷道:“等等我,杰森那傻大个走了,这下你们三缺一了。”
望着披头散发,半点也不淑女的背影,陆衡满脸黑线,以手扶额。
当初自己绝对中了鬼遮眼?
咋就想不开,把麻将给他们教会了?
这下好了,嗜赌成性!
哎,风雨自飘零。
也罢,自己喝便是了。
说罢,双手拢在袖中,朝着府外而去。
府外,天空仍旧灰蒙蒙的,昼不见烈阳,夜不见星辰。
地府之内,常年如此。
陆衡见怪不怪,若是放晴,反而惊讶。
正欲跨过门槛,又隐约间尚还能听到后院弗莱迪咋咋呼呼的声音。
“哈哈,清一色自摸,给钱!”
陆衡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离去。
街道上,阴风萧瑟,落叶打着旋落下。
他双手拢袖,朝西而去。
行至一门口挂满白灯笼的酒铺,这才朗声道:“巧娘,上酒。”
一妙龄女子掀开幕帘,见是陆衡,巧笑嫣然:“原来是陆大人,奴家这就给你打酒去。”
陆衡笑着点头,于一靠窗之处坐下。
然而刚坐下片刻,便有一高一矮,一彪形大汉,三人边走边聊,结伴入内。
“听说了么?最近阴集市北方出现了一只厉鬼,以吃鬼为生,是个狠鬼。”
“对,那玩意还挺厉害,城内不少有名的恶鬼都铩羽而归。”
“就连名鬼石妖亦是不敌,狼狈逃走!”
“呵呵,大哥别说二哥,那石妖喜女子精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对,话说出了这等大事,我们有必要去提刑府报官么?”
“报官?找陆衡那黑心鬼?”
“你一进那府衙,不剥削你一番,出得来?”
三人调侃着,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浑然没注意角落的陆衡。
陆衡望着窗外,似乎并未听到他们所言。
这时,那秦巧娘捧着一坛米酒径直走向陆衡,轻笑道:“陆大人只要酒,不要些下酒菜么?”
三人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之人,正是他们刚聊的陆衡。
顿时尴尬,有些坐立不安。
玛德,正主旁边聊正主?
还是聊当官的,活得不耐烦了?
陆衡似未在意,朝秦巧娘笑道:“也罢,来些小菜便好。”
说罢,给自己倒了碗酒,这才望向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三人面面相觑,磨磨蹭蹭半晌,方才低着头走了过来。
陆衡一碗酒入腹,眨了眨眼,打趣道:“我是黑心鬼?”
三人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喜欢剥削人?”
三人又连忙摇头。
“哦?”
陆衡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来,你们是诽谤咯?”
话锋一转,他突然拍桌而起,怒声道:“大胆,竟敢诽谤体制内官员!”
“赔钱!”
“……”
三人很无辜,也很委屈。
苦着脸递上钱。
谁说进了提刑府才会被剥削?
传言含蓄了嘛。
你看我三人这不还没进去,就被恐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