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地来,一脸疑惑地走,韩世忠揣着这样的御笔“支票”,比醉仙楼的新酿入口,醉的还要严重。
走到宫门,吹了一阵冷风,差点摔倒。
赵旭忙扶住了他,“韩将军,这不会是又喝了吧?”
韩世忠白了他一眼,“赵大人开什么玩笑!我这是……这是……嘿嘿嘿!”
他终于缓了过来,自己的女儿就要嫁入皇室了啊!
岳鹏举的儿子娶公主,自己的女儿嫁王爷,哎呀,这……一家人了!
他搓着手,笑得十分滑稽。
赵旭却觉得毛骨悚然,“韩将军,你没事吧?要不我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韩世忠听了,直了直腰,迈起了方步,“成!恭敬不如从命!”
赵旭只是客气客气。
大半夜的去哪里给他找马车?
可是韩世忠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正儿八经地等待着。
赵旭只好招呼属下,去租辆马车过来。
……
而另一边,赵楷在左子慕的陪同下,进了皇城司的天牢。
天牢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被关入“天”字号的,除了皇帝亲临,谁都不能擅自提审。
张天一在前面引路,轻声道:“官家,张浚的家眷在宣德门外喊冤,小的让人把他们送回去了。”
“喊冤?”赵楷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子慕,让人看住他的家眷,继续搜索,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声张。”
左子慕连忙点头,在到达皇城司之前,拐进了办公区域。
赵楷的到来,让天牢的狱卒万分紧张。
他们的薪水丰厚,堪比朝中三品大员。
但身上的责任也大,关进来的人不管说了什么,他们都不得外传,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那些人不能死在天牢中。
提审之前若是死了,他们狱卒得抵命。
尽管条件如此严苛,愿意干的还是络绎不绝。
但狱卒数量有限,一间监舍只配一个人看管,除非发生意外有人死去,否则谁都不得离职。
赵楷信步去了关押张浚的监舍。
门打开后,他还在呼呼大睡,对于即将面临的危险,一无所知。
墙壁上的灯烛点亮之后,漆黑的监舍内总算有了一点暖意。
这里是跟随皇宫一起建造的,有的监舍还没有关押过人。
但是这种不同于开封皇城司天牢的清冷味道,更令人毛骨悚然。
张天一和狱吏上前,把张俊提起来捆绑在了立柱上。
张浚不耐烦地发着牢骚,“别闹,不喝了,不喝了!”
赵楷打了个喷嚏,张浚的挣扎忽然停了,半晌之后,他缓缓睁开眼,脸上的表情从无所谓,到怀疑,再到惊慌失措,一点都没有逃过赵楷的眼睛。
狱吏和张天一退出去之后,张浚颤抖着问道:“官家,微臣犯了何错?为何会在这里?”
赵楷面无表情地在他面前的凳子上一坐,“张德远,你做了什么,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这里是皇城司的天牢,皇城司拿人,最讲证据。
而且这些证据还是绝密,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让你落入了皇城司的手中?”
张浚慌乱地摇头,“韩良臣?一定是他出卖了我!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他竟然敢出卖我?”
“不用攀咬旁人。”
赵楷冷冷地盯着他,“半个时辰之前,朕已经下旨赐婚于他的女儿和朕的儿子。张德远,说说吧,你与南方到底再密谋些什么?”
赵楷原本不想打草惊蛇。
可是偷盗皇陵这件事似乎已经失控了。
他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让百姓听到不利于朝廷的风声。
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左子慕之前说李宝在离开杭州之后,竟然遭到了抢劫,当时还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