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骨,个个噤若寒蝉。
袁宝心头酸楚,“官家这是何苦,龙体要紧啊!”
“袁宝,你亲自送钱贵妃回锦绣宫,让南月前去听差。你们几个,送朕回福宁殿。”
赵楷艰难地起身,又忍着剧痛弯腰捡起匕首,藏到了自己的长袖中。
钱时锦檀口微张,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被人搀出天牢,才犹如大梦初醒,渐渐回过身来。
……
今夜当值的狱吏有五人。
五人同时被提到了皇城司,而且作为特职亲从官,专门负责保护官家的安危。
其他狱吏听了都极为羡慕。
只有这五人知道,假如今晨的真相被传扬出去,他们项上人头就会不保。
所以,格外的尽心。
赵楷唤来云九,当着他的面露出伤口,“云九,这伤是朕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宜让太医局记录在案。
你替朕包扎换药吧!”
云九看着那狰狞的血口子,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深,但足以让人倒地不起。
他不敢过问具体怎么伤的,垂眉敛了神色,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涂抹药液,清洗伤口,手上动作极尽轻柔,仔细听着赵楷的反应。
只要他猛地呼吸,他就快停下,待他缓和一些,再继续。
包扎好后,袁宝恰好入了殿。
他的鼻头都红了,想问伤情,却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口,就那么垂手立在门侧。
云九包扎完,识趣地退了出去。
袁宝看着赵楷刷白的脸颊,噗通跪地痛哭,“官家,钱娘娘一回去又寻死觅活的,官家这是何苦受这茬子罪,还替她瞒着……
呜呜,都是奴才没用,脚程慢了,这罪,该奴才替官家受着才是。”
赵楷扶着伤口,轻笑道:“那是朕的女人……朕先前因着德妃亏待了她。
她气,是在气朕,要是气的袁宝你,何须费那些脑筋,兜这么大个圈子报仇呢?”
袁宝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角,“可是,她也气香兰,说起来,奴才才是最该挨这一刀的。”
赵楷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就水吞了,轻声道:“罢了!香兰能从了你,那是人家姑娘心里有你。
朕准许她早些出宫,你啊,一定要好好待她!
将来老了,也好有个照应。”
“官家龙体欠安,还要操心奴才……奴才……呜呜呜!”
袁宝哭的像个孩子。
“得了!朕还没归西呢!”赵楷疲惫地躺了下去,“朕饿了,你吩咐人取些吃食来,你替朕捏捏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