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没有多问。
……
当夜,粘罕以叩谢筵席为借口进宫谢恩。
赵楷以茶招待,看着他日渐肥硕的身躯,不禁笑道:“粘罕大将军,你觉得我大宋当下如何?”
皇帝这么问,一定想听好话。
但粘罕却偏不遂人愿,勾了勾唇道:“官家爱听实话,还是想听场面话?”
赵楷道:“畅所欲言,朕绝不问罪!”
粘罕夹了一块糕点,唏哩呼噜吃完,笑道:“官家不懂弱民之术,只怕大宋命不久矣?”
赵楷挑眉,“哦?愿闻其详!”
粘罕啜了一口茶,仔细回味着一抹甘醇,“在我大金国,百姓就是百姓,是绝对不可以凌驾于皇族之上的。
他们的牛羊马群,只有极少数用于留下解决温饱。
其余的都要进献给朝廷,由朝廷统一处置。
只有这样,那些贱民才不会造反。
不对,他们倒是想返,但没什么倚仗,反了只有死路一条。
官家宅心仁厚……”
说到这里,粘罕轻蔑一笑,“把百姓养肥了,他们自然不再怕你。
人都是贪心的,有了十两银子,就想着要百两,千两,等有了足够的资本,就想着当官执权,甚至想自己到龙椅上坐一坐。
赵官家,罪臣听太上皇发了不少牢骚,但您却听不进去。
那日宫宴,太上皇亲自赐了几坛好酒,还赏了罪臣十来个美人儿,这说客我不当说不过去了!”
“哈哈哈!”
赵楷仰天大笑,“将军所言极是。
大金国自下往上,层层敛财,百姓民不聊生,每到秋天我大宋百姓有了收成,他们都会成群结队地打秋风。
不是百姓被制住了,而是由我们大宋养着他们,完颜吴乞买才睡得踏实啊!”
粘罕没想到,赵楷会从这个角度驳斥自己。
但一想到这是事实,不仅打秋风,抢粮食,甚至还有不少光棍汉,专门到大宋农家抢女人当老婆。
只要生了娃,肯留下的就好生养着,不同意留下的,就杀死。
这样的事情在攻打大辽之前,已经发生过多起。
如今,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