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奴刚服侍朱琏睡下。
耶律宁昏迷被送回来的消息,她还不敢让朱琏知道。
坐在床沿上,注视着左子慕离去的方向,她真希望自己没有鲁莽地做出推断。
朱琏太惨了。
这几日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
她隐隐地想,如果哪天左子慕不声不响地消失,她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呢?
没有答案的,因为这时,左子慕恰好出现了视线中。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崔念奴心头一喜,飞身一跃而下,急急迎了上去,“三爷,你终于回来了!”
赵楷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托你的福,三爷荒野求生去了!”
崔念奴尴尬一笑,好不容易做了回军师,哪成想,竟然想岔劈了。
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夫人刚睡下,三爷还是先沐浴更衣吧,免得夫人看到,又要哭。”
赵楷点了点头,“宁儿醒了吗?”
“还没!”
崔念奴俏脸一红,支吾道,“我给她洗了身子,也换了衣衫。只是她身上……”
“身上怎么了?”赵楷以为她说的是毒发的痕迹,眼神冷的吓人。
而在崔念奴看来,却理解成了,赵楷对耶律宁被破了身子一事毫不知情。
看了一眼左子慕,轻叹道:“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下手没轻没重,宁公主大腿上一片淤青,后背颈部也留下不少淤青。
哼,可别被我逮到!
不然我会把他吊起来,喂下几粒逍遥丸,再安排一水的绝色女子,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然后用马鞭狠狠地抽他,让他尝尝求之不得的滋味!”
左子慕听傻了!
那送耶律宁回来的人,他一路跟去,亲眼看他进了府衙。
很明显,是赵楷暗中安排的。
而一路走来,赵楷根本就没有主动问及耶律宁,说明他知道耶律宁的状况。
由此推理可得,这几日和耶律宁待在一起的不是旁人,正是眼前这个“挨千刀的”。
赵楷的脸变成了酱色。
他没想到,自己对耶律宁所做的事,竟然跟张恒口中的吴月生好不到哪里去。
崔念奴气急败坏,看左子慕挤眉弄眼,当即道:“怎么,左大人,你还不服气?
你要是敢对我这样,我一刀劈死你!”
赵楷别过头去,“快去备水,磨叽什么!”
说完,背着手快速进了客栈。
崔念奴不解道:“左大人,我骂你,又没骂他,他生的哪门子气?”
左子慕点着她的眉心,啼笑皆非,“你啊,骂他比骂我很多了,小心项上人头不保啊!”
“我哪有?”
崔念奴心底一沉,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犯错了。
啪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嗨!我真是蠢到家了!三爷最心疼女人了,怎么会虐待宁公主嘛!”
……
赵楷泡了个热水澡,洗去满身污垢的同时,也让自己彻底放空。
换身干净的里衣后,先去看了一眼耶律宁。
瞧她轻鼾阵阵,手背上的暗痕已不在,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眼下还不知道张天一给她喂了什么。
一想到崔念奴的描述,他就感到钻心的疼。
那些痕迹不是他留的,而是耶律宁在麻痒难耐时,自己掐出来撞出来的。
赵楷虽然也喜欢看女人痛并快乐着,但还没变态到以此取乐的程度。
何况耶律宁也非寻常女子,身上背负的,不仅是大辽的未来,更有可能是赵楷对北方的战略大计。
吻了吻她的额头,赵楷退出房门,来到了朱琏的房间。
她瘦了。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双眉紧紧蹙着。
薄毯之下,身体也在不自然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