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不安定。
首先是永寿宫,太后半夜惊奇,听到外面动静,问了一句:“是谁在吵?”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陛下的人。”
“陛下?陛下回来了?”
太后起身,擦去额头冷汗。
侍奉的宫女点头,“是。”
“公主呢?”
宫女背脊一紧,垂着头跪下,“娘娘,公主还在围场呢。”
“你这么怕做什么?哀家只是问两句,又要不了你的命。”
太后摆手让她站起来,宫女战战巍巍的站起来,却不敢抬头,“太后,陛下派人封了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
“什么意思?”
太后直接掀了被子,声音发冷,“你的意思是,哀家的永淳回不来了吗?”
“好端端的干嘛封城门。”
“京外有了疫病。”
“京外......围场也在京外,陛下竟把哀家的永淳丢在那个地方不管!”
太后一想起自己刚做的噩梦,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她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吗?
还是说这是玫贵人从中搞的鬼,她欠了她一条命,竟要让她的孩子来还。
“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见陛下。”
这一夜注定不平。
卫嫔也被吵醒了,当她听说京郊发生了疫病,一时间胃里又泛起恶心。
即使她肚里的胎已经坐稳了,但还是离不了汤药。
她已经做好了早产的准备,要是这孩子能在她肚里多呆一段时间,会不会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她拖着自己沉重的肚子,灌了一杯汤药,才觉得好受一点。
罢了,她竟让如云替自己换衣服,“本宫要见一个人。”
“你去太医院把淮太医请来的,就说半夜身子不适,让他来看看。”
如云快步赶到太医院,怎料淮安不在,扑了个空。
卫嫔听说淮安不在后,更是不安。
她分明记得她就是死于这场疫情,只是灵魂离体后,她在这宫廷上空飘了许久。
见证了疫情最凶猛的时期,也看见了有人熬出对症的药方,阻止了疫情蔓延。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执念太深才没去投胎,不知飘了多久,她竟发现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陆景逸刚登基为帝时,重生在池鸢已经给她下毒成功后。
她既惊讶又满腹不甘,就算寻了仇,池鸢如今已经死了,她仍觉得内心空落落的,不知该用什么填。
后来她意外听说用民间的一个药方能够怀上孩子,只是这孩子是强求来的,必须用人命喂养才能存活,准确来说就是孽孩,不容于世。
可是她太渴望自己有一个孩子了,便破了佛的禁忌,想要生下这个孽孩。
没想到孽孩竟害了她自己原本的孩子,如今她已经别无他选。
只是这疫情,又来了。
难道她还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吗?
不要!
她一定要在这场疫病中活下去,和她的孩子一起。
“你派人去太医院门前等着,一定要把淮太医给本宫带来。”
......
养心殿外,陆景逸遣散所有人,一个人持灯到了承轩殿。
见承轩殿内闭了灯,他摆手让太监禁声,“朕只是来看看燕妃有没有被惊醒,动静轻点。”
“燕妃这几日怎么样?”
太监得了指令,压低声音,“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娘娘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喝了药也不见好。”
“太医院都是废物吗?”
太监不语,给陆景逸又添了一堵。
陆景逸从承轩殿出来,想起卫嫔也有孕,也打算去看一眼。
虽说他之前也想过让卫嫔去母留子,但是他自从知道了卫嫔肚里可能怀了双生,对她突然又重视起来了。
此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