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子一愣,一双狗狗眼澄澈纯真,难以置信。
“真的,真的,有糖吃?”
“当然。”
池辛夷就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变出一块方帕。
方帕里面包裹着四四方方的东西,同掌心一样大小。
纤白的指尖掀开帕子一角,露出几块饴糖。
小狗子两眼放光,“是饴糖!”
他很久没吃过饴糖了。
他与妹妹还未沦落街头前,也是官家孩子,父亲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当上了正五品官,为人刚正,疼爱妻儿,每每下朝,总会在南巷街头买上一小包饴糖带回来给他们吃,有时也会买饴糖吹成的糖人。
后来他带着妹妹在街头乞讨,每次路过南巷的饴糖摊,总会想起父亲惨死的画面。
锋利的剑刃无情穿破父亲的身体,血水浸湿他干净的官服,一头栽进泥潭。
半包饴糖从半空坠落,糖渣散了一地。
……
池辛夷取出一块饴糖,塞给小狗子,“快拿着吃吧。”
“好。”
吃人家嘴软。
小狗子拿了糖,欢喜道:“姐姐!我,我去前面,去前面帮你们,看着点。”
识时务者为俊杰,池辛夷也很欣赏小狗子的机灵,倒是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小狗子嘴巴虽然不利索,动作却很快。
待小狗子走远,池辛夷半垂眼帘,嘴角抿了丝浅笑,“淮安。”
风拂过悬在檐上的银铃,空灵缥缈。
淮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池辛夷注意到他耳根从微红变烧红,笑容更加妩媚,眉间扬起春水。
她往前挪了一步,趁他还没做出反应,用手指捏起一块饴糖,递到他的唇边,“我亲自做的,尝尝?”
淮安神经拘谨,略显紧张,“娘娘……”
话还没说完,一股甜味直接贴上他的唇瓣,白齿上下轻碰,舌尖有些酥麻。
池辛夷得寸进尺,笑弯了眼,又把手里的饴糖往里送了送,“你先别说话,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一脸期待,脸颊上隐约泛着红光,“这是我第一次做……”
“好。”
淮安含着池辛夷喂到嘴里的饴糖,竟不舍咬碎。
“好吃。”
听到夸奖,池辛夷更不吝加深酒窝深度,“是嘛,那都留给你了。”
她将剩下的几块饴糖包好,顺势往他怀里一塞。
“娘娘,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本宫今日找你,又不是专门来送糖的。”
见她敛去少女的羞涩,端起贵妃的架子,淮安猛地反应过来,将拿饴糖攥在手心,乖乖行礼,“娘娘需要微臣......不,娘娘需要奴才做什么?”
听到他自称“奴才”,池辛夷总觉得委屈了他。
“淮安,本宫需要你帮我盯着卫嫔。”
淮安此次被派放兽院并非坏事,至少这里没有陆景逸的眼线。
“本宫看了太医院的脉案,卫嫔怀孕并非易事。你懂医,也能看出其中玄妙,等太后寿宴结束,本宫想办法把你从这兽院换到春央宫。”
池辛夷把正事说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想要寻他脸上是否有半分不愿。
淮安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乐意被她安排。
“奴才定全力查到卫嫔怀孕的真相。”
话音刚落,小狗子重新出现在他们身边,喘着粗气,一下就不结巴了,“不好了!徐公公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娘娘,您先走!”
淮安以为徐公公是来找他要蛇蛋的,生怕撞见元贵妃在此处,会传出对她不利的话。
皇帝本就提防着她,万一再听到些流言蜚语,她的下场会比秋氏更惨。
这两日他也在想,自己并非无故卷入这场风波。师傅说的对,在这宫里最容易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