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事和七七有关吗?”谢灵泽担忧的问道。
林七言动了动发凉的指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说些什么。
只是问他:“那你有仔细看有关于附悲的那部分吗?”
谢灵泽轻轻抿了抿唇瓣,似是有些沮丧,“我还没仔细看就被摄政王拿走了。”
林七言看他那副微微懊恼的模样,心中哭笑不得。
年少时的谢灵泽也是这样,在没有给她她想要的东西时,便会手足无措的责怪他自己。
跟个小笨蛋一样钻牛角尖。
不过也很好哄。
林七言眼眶都还有些发红,嫩白的指尖扯了扯谢灵泽的衣袖。
在对方看过来之后,她露出一口尖利整齐的小白牙,笑得灿烂如阳。
“灵泽哥哥已经很厉害了。”
软糯拖长的尾调简直像是粘着蜜糖的刀剑,即使谢灵泽明知道会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溺下去。
喉结微微滚动,他嗓音沙哑:“七七……”
缱绻的两个字眼在舌尖滚绕了一圈,最后出口的却只是胆怯的呢喃。
林七言笑眼微弯,掩盖住自己的急切,又和谢灵泽坐了一会儿才告离。
后者没有寻借口阻拦,看着她步伐匆忙的离开时甚至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清茶。
“啧啧,不急了?”
一身老旧道袍的王权悄无声息的出现,笑眯眯的模样像是个关怀小辈的长者。
谢灵泽眼神没了掩饰后,邪佞阴冷的恶意彻底取代了其中的清冷慈悲。
他斜睨了一眼王权,“阳奉阴违,你还是先管住你自己的命吧。”
王权笑了,“我可是冒着生死撮合你和那丫头呢,就不能有点月老待遇。”
他这话才落下,一把匕首便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杀气凌然的钉入了他身后的木板上。
“如果不是你们,我当初怎么可能会失去她!现在她又何须因为那该死的附悲和祁竹溪那条野狗绑在一起!!”
面上伪装彻底被撕裂的谢灵泽像是走到绝路的困兽一样,双眼血红,额角青筋蹦起。
他阴冷的盯着王权,像是恨不得将他吮血吞肉般。
可后者却仍旧一副笑眯眯的乐呵样,耷拉着的眼皮,盖住了眼中大半的神采,笑道:“现在不是要把她还给你了吗?”
——
林七言心里面乱成一团,一会儿脑子里闪过容隐绝望到极致的渴求模样,一会儿又是祁竹溪惊惶不安的目光。
直到踏出茶肆,一眼便看见了直挺挺站在外面等着她的祁竹溪。
他脸色极为苍白,明明一袭玄色长袍凌冽如刀,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气势陡然收敛,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被拔除了体内的附悲,苏醒过来后肯定会恼羞成怒吧。
林七言轻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对谢灵泽那番话也没有多意外,甚至在听他说完后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因为从很早以前,祁竹溪就对拔除附悲这件事极为敏感了。
甚至每提一次,两人都要小吵一下。
所以如今知道他刻意隐瞒下来后,林七言也不奇怪。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祁竹溪眼眸中的光一点点泯灭后终于还是投降了。
她跟一个中了蛊毒的人计较什么呢。
说到底,祁竹溪不过是被附悲操控罢了。
她摇了摇头,一步一步迈向那个高大却一副可怜兮兮的摄政王殿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