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暗笑,心想她从林景处了解到的刘夫人种种情况终于派上了用场,随便一说,便能戳中刘夫人心事。
“从夫人面相看,阳眉微斜而散,妨夫,是以夫妻不睦。”
刘夫人点点头,道:“说的不错,老身与崇政使已分居数年,不通往来。他为了避开我,又命人在后院凿开一个偏门,方便出入。其实他若不对我指手画脚,我与他何至于此?还有呢?本夫人日后可否更上一层?譬如流芳百世,名垂青史。”
“夫人指的可是出将入相,一统中华,或领一州之地,造福一方?”
“差不多,大体如此!我想知道,老身这一生,能成就几分功业。老身偏要与男子争雄,统御一方,鞭笞天下。”
“运可卜,命不可卜。夫人所指乃命数,非运势。至于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贫道不敢妄言,且天机不可泄露,夫人还是莫要寻根究底,须知明白易得,难得糊涂。”凤舞觉得刘夫人眉目之间带着一股邪气,令人不寒而栗。
“罢了,现在随老身去救林景!”
刘夫人说罢,便喊来婢女去准备车马。没过多久,婢女来报,马车已经准备好。刘夫人
盛装登上马车,凤舞与婢女随后也钻进去,马车还算宽敞,车厢内坐三四个成年人绰绰有余。马车夫是一位精干的老军,驾车经验丰富。
马车赶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临阛坊停下。刘夫人从车厢出来,凤舞和婢女紧随其后,三人直奔河南府衙。
守门的不良人立即迎上来,道:“夫人!”
“找你们张将军来,就说夫人我找他有要事!”
“好嘞!”不良人转身跑开。
刘夫人等了半晌,那不良人又跑回来,一脸歉意,道:“夫人,我们将军正与崇政使议事,不便前来!”
“又是崇政使!”刘夫人看了一眼凤舞,若此时退缩,那么必定在凤舞面前颜面尽失,若径直去找张继祚,又非碰上丈夫不可。看来,张继祚存心跟她过不去。“带我去见他!”
不良人没想到刘夫人竟然提出这种要求,脸上有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只因张继祚告诉他,刘夫人听到崇政使在此,绝不敢前来。这下可怎么办?难道再去请示张继祚?刘夫人非发雷霆之怒不可。
“嗯!”不良人咧着嘴答应了刘夫人的请求。
不良人在前,刘夫人三人紧随其后,不良人三转
两转,把刘夫人三人带进后院的正堂,也就是河南府尹兼魏王张宗奭素日处理公务的地方。
河南府不小,领二十余县,各县重大事务都上报河南府,当初洛阳战后重建,张宗奭宵衣旰食,整日忙于案牍。随着洛阳复建完毕,人心渐稳,张宗奭便轻松了些。
这几日李琮在魏王府小住,张宗奭寸步不离,河南府衙正好空出来,暂时由崇政使敬翔占用,处理军政事务。
张继祚原本没有与敬翔在一起议事,只是听说刘夫人赶来,便急匆匆来见敬翔,将这几日抓捕刺客的情形汇报清楚,同时请教敬翔意见。
实际上张继祚完全不必向敬翔汇报,他的上级是其父张宗奭,这当然瞒不过刘夫人。
处理公务的河南府衙正堂内,敬翔正在与张继祚谈论刺客之事。按照张继祚的想法,再坚持一会儿,刘夫人便打道回府,他就不用担心刘夫人纠缠了。
不良人三步并作两步,首先跑进正堂,道:“崇政使,指挥使,刘夫人到。”
敬翔与张继祚都大吃一惊。敬翔五十多岁,头发业已花白,但精神矍铄。自从与刘夫人分居后,敬翔过得十分快活,眼不见
心不烦,再也不用跟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置气了。此外,自从他被擢为崇政使后,自觉担子更重了。
原先李琮身旁有两位重要谋臣,便是敬翔与李振。梁朝建立后,李琮觉得敬翔更加可靠,便重用了敬翔,至于李振,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