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恙。于是径自入殿,怎料才入内寝,就听到司照说的“不准下来”。
他本以为皇孙儿L对这位柳小娘子只是正常好感,但这反复违背祖制规矩,甚至将她强虏到自己的床榻上,不许她下榻,再联想此前众说纷纭,言道皇太孙为爱痴狂,包括昨日不惜打伤大理寺少卿将此女从柳府一夺入宫,简直每一条都正正对上。
老皇帝一边觉得略有些对不住柳常安,一边又欣慰——说不定有生之年曾孙的诞生指日可待。
柳扶微正纠结着是不是要裹着被子下床行礼,老皇帝手一虚抬,喟叹一声:“孩子,你受苦了,不必多礼。”
柳扶微:“……”
司照:“……”
等到柳扶微罩着披肩,回到偏殿里,兀自纠结了好一会儿L,放弃了回去无谓解释的想法。
罢了。
都误会到这份儿L上了,圣人如何想,好像不是当务之急。
相比之下更让她揪心的是她无法提到风轻。
她越想越不对头,试着提笔写字,果不其然,但凡她试图在纸上写与风轻有关字句时,尖利宛如长针的异物感就会涌进心房和大脑,吐息都成难事,遑论落笔。
为什么?
在心域里也是,在风轻要开口时直接对她消了音……
既不让她听、也不让她说,心树枯竭、心魔是她……
柳扶微心头一凛——
莫非,第三局赌局,是和自己有关么?!
理智告诉他待尘埃落定告诉她不迟,可情感上……他竟生出了另一种念头:倘若能让她在我身边一辈子,就算欺瞒她一辈子也是值得。
柳扶微已亲眼见过他的往昔,偏偏有话说不出,想诱他坦白点什么,看他欲言又止,心急如焚道:“殿下要总是这样三缄其口,下次你生心魔,我再一头雾水闯入,万一发生更危险的事……”
“既知危险,不许再去。”
“那你告诉我呀!我为何会成为你的心魔?”
司照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喉间的腥气:“因为你,总在离开。”
她始料未及地一呆:“我几时……”
“当日,我盼你留在知愚斋,你却毫不犹豫种下心种,后来你破开天书,我想让你留下,你亦头也不回。”司照说这些话时,她一次次离去的背影在脑中循环往复,声音仿佛有暗潮涌动,“选妃时,你也总想离开。”
“只是……”她震惊了,“因为这个?”
“只是?”戾气自骨头缝中抑制不住地往外冒,司照反问,“你可知你逃一次,会酿成多大的后果?”
若换作是之前,柳扶微听到这个定会觉得是一种暗暗的威胁,不反驳几句都皮痒难耐。可见过了太孙的往昔,她依稀能够体味到,他只是失去了太多太多太多,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会离开。
“那我不离开不就好了?”她轻轻拽住他的袖子,哄着他,“过去……是我任性,才伤了殿下的心。但以后,我一定好好的留在殿下身边。你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或是有什么需要我的,都可照直说。”
说着不忘搂住他的脖颈,摇晃着附上软糯的甜言蜜语:“殿下,你的话我听在耳里,必定好好放在心底……”
两人距离不过寥寥,她上襦穿着冰丝绸,肚兜的红色系带清清浅浅蹭在他心上,像一条细细的小蛇,专往他情|欲里钻。
司照浑身上下,绷得硬邦邦的不止是手背青筋,唯恐她再靠近一点就会察觉,忙将被褥盖过自己的下半身,不自然地挪开眼:“我并未,让你为我做什么。”
“当真?现在不说,下次要是又无意间惹怒了殿下,那我可不会认的。”
他眸色暗了下去,眼尾一寸红深了两分:“不要再去见左殊同。”
“……”
她在殿下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他……居然真的唯恐自己会和左钰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