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曜和傅沐烟一同跌倒在地上,容恒曜此时才察觉,自己的双腿用不上一点力气,完全成了废人。
傅沐烟吃力地扶起他:“阿曜,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容恒曜紧紧抓住傅沐烟,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沐烟推来轮椅,扶着他做好,蹲在他身边,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这是手术的后遗症,你现在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帮你做康复训练,我救了你的命,也一定会帮你好起来的。”
容恒曜晃了晃沉沉的脑袋,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有一片空洞,在心底的最深处,他没有一点归属感。
傅沐烟握住他两只手,仰头看着他,眸底闪过诚恳的光。
“我们两家是至交,我爷爷和你爷爷是战友,我是值得信赖的,你可以叫我烟烟,我会陪着你。”
容恒曜回神,看着傅沐烟,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好。”
*
沈星辰到了英国,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去了郊外的医院看自己的父亲。
景家是做医疗起家,在英国也有自己的医院,她的父亲,就在这里昏睡,靠着机器和药物维系生命。
“这里面躺着的男人,就是您的父亲,景国宁。”
隔着玻璃,沈星辰盯着床上的男人,他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久卧病榻,他和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完全判若两人。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和他说说话?”
“景先生恐怕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而且,这里是景家的私人医院,我也是买通了这里的人才带你进来的,如果碰到了景立南和景嫣然就不好了。”
“可是我要救他啊,爸爸不是亲生女儿的肾和血液才能好起来吗?”
律师拍了拍她的肩膀:“沈小姐,没有景立南的命令,谁都不会给你父亲做手术的。”
沈星辰不解:“什么意思?”
“景立南怎么愿意让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好,而且,我恶意揣测一下,你父亲这么久了都没有苏醒,说不定是他在背后动的手脚。”
沈星辰气得面冷心冷,景园里的阴暗她是见识到的,景立南能爬到景园的一家之主的位置上,一定是不简单的,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活父亲,回到景园!
“我们还是回酒店,另做打算。”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我要给奶奶打电话,必须想办法让她老人家来英国,在奶奶的眼皮底下,景立南和景嫣然就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了。”
心思缜密的律师推了推眼镜:“是个好办法,只是,你怎么确认,景家的老太太是信任你的,并且会亲自来?”
“我想试一试。”
沈星辰拿出手机,给远在海城的景园老太太打去了电话。
可无论她打几次,景园的佣人都拒绝了她的请求,只是推脱找理由阻止她。
无奈,沈星辰和律师离开了医院。
走廊的转弯处,景嫣然脸上闪过惊慌,扯了扯景立南的袖子。
“怎么办?沈星辰她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