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唯独此事不能说
听完她的话，楚无殇的眉心反而皱紧了三分，显然没想到她瞒了自己这么久。
“既然你早就起了怀疑，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
花千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道。
“一开始是不确定，怕说早了打草惊蛇，后来……我倒是想说，奈何王爷挥挥手就将我赶出了王府，我想说也没那个机会不是吗？”
楚无殇微抿薄唇。
知她刻意提及和离之事，是想从自己口中问出点什么，然而他什么都能依她，唯独此事，却是不能叫她知晓。
等了半晌，见楚无殇不回话，花千翡大概明白了他的态度，便没再继续追问。
只淡淡转回了原来的话题。
“坦白说，打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到老夫人身上……是她自己做贼心虚，狗急跳墙，设了个圈套构陷我和武安侯世子，我才对她起了疑心。
虽说时隔久远，但人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事查起来倒也不难。
老夫人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对方家世也算不差，奈何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成日喜欢去赌I场赌钱。
有一回他赌红了眼，在赌I场里头与人争执，还闹出了人命，被关进了大牢里。
老夫人为了捞他出来， 便进宫去求妆妃娘娘。
然而妆妃娘娘秉性正直，非但没有答应帮忙，还严令老夫人与那人断绝来往。
皇后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想法子赦免了那人的罪行，以此买通了老夫人，还给了老夫人一瓶毒药，叫她下在妆妃娘娘日常的吃食里。
之后，便如老夫人所说的那般，妆妃娘娘无意间撞见她下毒，二人争执之下，妆妃娘娘被失手错杀。
自知犯了大错，老夫人惊慌之际去找了那个相好的公子，公子担心事迹败露牵连到自己，就同老夫人要走了那个毒药的瓶子，连夜埋在了后花园的土里。
后来，公子嗜赌成性，败光了家产，为了向老夫人索要钱财，就拿下毒一事威胁于她。
老夫人纵然舍不得多年来的情意，可到底还是狠狠心，买通了公子的仆人，在一个夜里将喝醉酒的公子推进了河中。
待到你封王开府的年纪，老夫人为了找到那个毒药瓶子，又怂恿你买下了这座宅子，扩建成了王府。
可惜……
老夫人找遍了府邸的角角落落，也没找到那个药瓶藏在了哪里。
还是那日二王爷带我到御花园的凤凰木下祭拜先皇后，才叫我察觉端倪，挖出了那个瓶子。
你说，这是不是先皇后和妆妃娘娘，在冥冥之中……想要寻人替她们伸冤呢？”
当然。
花千翡也有没坦白的话。
那就是她曾让长公主在妆妃娘娘的寝宫里招魂，随即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之后又找人在老夫人的饮食中加了一点迷魂散，叫老夫人睡不安稳，夜夜噩梦不断。
若不然，老夫人也不至于在看到妆妃“尸体”的一瞬间，就彻底陷入魔怔，不打自招。
楚无殇自然知道她有所隐瞒，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只开口道。
“明日，你随我去拜祭一下母妃吧。”
花千翡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看着眼前那张沉郁而苍白的俊脸，回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