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他脆弱的一面
一番话，老夫人言辞闪烁，避重就轻。
明明是自己禁不住诱惑，起了害人之心，却说得好似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旁人合该倒霉。
花千翡又是一声冷笑，嘲讽道。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顺水推舟，将罪名都推到了王爷的头上，转而摆出一副慈善的面容，利用王爷对亲情的渴望，厚颜无耻地以姨母的身份，享受着王爷对你的迁就和敬爱。
你什么都没错，坏的是皇后，倒霉的是妆妃，蠢的是王爷……是吗？”
“我、我没这么说……”老夫人矢口否认，极力辩解，“王爷，你不要听她的挑拨！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忏悔自己的罪过，我I日日礼佛，就是为了让妆妃早日超度……”
见她到了这份上，仍是执迷不悟，花千翡也懒得多费唇舌。
只淡淡问向楚无殇。
“这样的心虚，噢不……是这样的忏悔，王爷接受吗？”
楚无殇寒着俊脸，自薄唇中冷冷吐出三个字。
“不接受。”
“王爷——唔唔唔！”
老夫人面容一惊，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是被斩风拿白布牢牢捂住了口鼻，挣扎了一阵后便瘫软身子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花千翡摇摇头。
对着老夫人的身体叹了一句便要起身离开。
“多行不义必自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然而话音才落，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却被楚无殇扬手攥住了手腕。
花千翡脚步微顿。
转头看了过去。
便只瞧见楚无殇低着头，半张脸被掩在了烛光的阴影当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只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深沉的哀伤。
花千翡垂眸看着他，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心硬如铁、坚不可摧，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无助和脆弱。
就像是一只浑身被扎满了刀戟的野兽，纵使全身肌肉卉张，看起来强壮凶猛，令人不敢靠近，可伤口处仍旧会流淌出涓涓的鲜血，仍旧会感觉到伤痛。
见他如此模样，花千翡不由收住了挣开的动作，便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斩风倒是很有眼力劲，见状立刻朝裂云递了个眼神，随即同他一起抬着老夫人离开了房间。
“吱呀——”
房门一关上。
屋子里愈发寂静了三分。
花千翡微微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便只静静站着。
楚无殇也没有说话，攥着她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好像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逐渐恢复到平静的状态。
……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花千翡站得脚都有些发麻了，才听楚无殇微哑嗓子，开口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着这件事牵扯到了皇后，又涉及了妆妃的死，显然无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花千翡便如实将先皇后的死因、自己在王府后花园挖出了毒药瓶子、以及长公主在妆妃横死当日的所见所闻等事由都同他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