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以头相撞时留下的血迹印子。
梁鼎天心中一凛,当真怕这家伙假戏真做死了去。
殿中世家公子们大为惊骇,怎么也没想到小小一个蛮奴竟然敢当场撞柱,期间飞溅出来的鲜血差点撒在他们酒盏中。
突然冒出这么一桩事,众人瞬间没了喝酒的兴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事私下说不行,非得做出这样的惊骇之举来。”
“咱们大家好不容易能够在今日相见,怎能被一个蛮奴给扰了兴致。”
“这人不是沈括带来的吗?他在都城中早无半分地位,咽下又闹出这样的事,脸面怕是都得丢尽了。”
世家公子哥里有人惋惜,有人叹气,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冷眼旁观,亦或是嘲讽奚落。
沈括大吃一惊,立刻让其余随从上前为其查看伤势。
他扭头向着殿外喊道:“快派人去请太医!”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公子哥嘲讽出声。
“宫中太医可都是给贵人准备着的,哪能给个蛮奴看病?”
“我看这沈括在沿海做了几年生意,连规矩都给忘了个干净。”
“商贾就是商贾,就算有再多的银两,那也是不入流的!”
梁鼎天快步走到沈括身旁,抬手握住蛮奴的手腕。
脉搏虽然微弱了些,但好在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
“情况还好,沈公子大可放心。”
沈括眉头紧狞,面上一阵烦忧。
他看着梁鼎天,仿佛此前从未有和对方单独打过照面,客气道。
“多谢公公出手相助。”
“若说我这蛮奴是寻常身份之人也就算了,可他是我向友人借来的。”
“我那位兄友担心我回都城途中安危,特别让他在身旁保驾护航,谁知今日在宫里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此事闹出来后,还当真不好向颂恩亲王交代。”
乍然听见个陌生名字,梁鼎天只觉得对方取名有些异于中原喜好。
谁知旁侧的世家公子哥们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赫然拔高音量追问道。
“你刚刚说的那人是谁?”
“区区一个蛮奴还用得着借,沈公子莫不是穷途末路了。”
“人若是穷也就算了,为何还敢大放厥词,颂恩亲王可不是寻常人能攀附的。”
沈括面上阴沉的能够滴下水来,此刻见他们多加嘲讽,眼神骤然阴冷。
“诸位所闻即所得。”
“沈某离开都城后并没有穷途末路,颂恩亲王也的确是我在外偶然结识的兄友。”
沈括斜看了一眼梁鼎天,见他眼里有着疑惑闪过,更是顿时直起身子,对着一干人等讥笑道。
“怎么,诸位难道是对我这位兄友有何不满?”
“若真有此事,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