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听着公主的娇俏话语声,忍不住一笑。
特意背过身去对她点了点头,以作应承。
跟着孟夫子等人前来的侍卫,起先看着秦功还有些不敢动作。
直到福柔公主狠狠一甩长袖,他们终是迈着步伐快速走了过去。
也不知沈括和那名蛮奴到底给秦功下了什么药,以至于他现在都还昏昏沉沉,未能彻底醒过来。
眼下似乎看哪里都麻木漂浮,硬是把殿中围涌过来的一群人看成了萝卜白菜。
秦功嘴里痴笑不断,左右两边臂膀被侍卫架着扛了出去。
赤裸的身子只用被褥稍稍裹了两圈,以此遮掩住羞处。
福柔公主今日撞见这样的晦气,早已要被气得头昏眼花。
她被宫女搀扶起身,扬言立刻要回去向太后告状。
“他这般放荡行事,日后哪里有世家小姐敢嫁给他?”
“就这样的人还能有着将军的名头在身上,说来简直是大乾的耻辱。”
“本公主这就回去禀报母后,让母后一定要彻查此事,定然要给他个教训!”
福柔公主愤愤说过一席话,转头看着梁鼎天侧站在门边,朝他深深看过两眼后最终离去。
公主和秦功双双离开此处,余下看热闹的人都跟着放松下来。
翰林院的夫子们扼腕长叹,又是气又是恼。
“这这这……先前我看见那般场景时,差点没将牙根给咬碎!清华殿此前可是用来供奉书仙书圣的殿宇,怎么能容他这般胡作非为!”
“说起来这秦功早年间在翰林院读书时,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要不是因为看在监国公的身份上,他早已被赶出去八百回了。”
“早先此子去了军营,我等还松了口气。眼下看来他留在哪里都是个祸患,真不知这样的人今后如何继承秦家家业!”
梁鼎天听着这帮老学究嘴里说个没完,抬眼眺望远方,目光一片悠长淡然。
孟夫子脸色漆黑如同锅底,回想到此前从清华殿中跑出的那名蛮奴,火气顿时又涌了上来。
“今日学友会可有谁带了蛮奴来?”
“寻常世家公子哥也不见得有谁会养他们,到底是谁有着这等癖好?”
话音落地,底下几名学子瞬间想起在此期间身份异常特殊的沈括。
他在沿海经商几年有余,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自然也是个喜欢新鲜的主。
放眼学友会上,估摸着也就只有沈括会领着蛮奴前来。
有学子在孟夫子耳边压低声音,将心中猜疑说了出来。
孟夫子抿着唇角,不免想起沈括的身世经历来。
“这……他当年若是没有被宗族除名,怕也是能在朝中有一番作为。”
“我等教书多年,见过的世家公子不计其数。说起来这位曾经的昌平侯府小侯爷的确是个中翘楚,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着实让人可惜呀!”
梁鼎天看着众多夫子感慨万千的神情,忍不住在心里对沈括高看了两眼。
此人不但心狠有手段,竟是走到哪里都能留下美誉,也难怪连朱若雪都会对他青眼相看。
清华殿里的闹剧匆匆散场,众人很快移步至前殿中。
原以为风声还没那么快传来此处,殿中必然还是一副推杯问盏的场景。
岂料众人刚走入殿外庭院,内里却是慌乱声不断。
梁鼎天率先一步,赶在众人身前迈进殿中。
一眼便看沈括身旁的那名蛮奴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已是副昏死模样。
离着他身侧最近的木柱上,赫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