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梁鼎天面前好一顿耀武扬威。
起先两位小厮暗中揪着把汗,直到看出他们家少爷不过是呈威风,实则不敢拿梁鼎天怎么样。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过一眼,沉默着没有开口。
梁鼎天明白秦桧此时对自己颇有忌惮,便是再怎么也不会让他在秦家出事。
“就算说破大天去,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平日里甩这张臭脸给谁看呢!”
“来了我秦家不但没有低头示好,反而还在那里摆谱,要不是我们给馨儿几分面子,不管是谁都得赶出去才是!”
梁鼎天看着秦功唾沫横飞的样子,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一把将人推开。
他手中蓄了几分力气,不自觉暗中用力。
秦功这般常年习武的人,竟然都已被推开出三四步远。
“你!你竟然还敢推我?!”
梁鼎天挺着胸膛微微一笑。
“在下自然是不敢的。”
“想来是地上路不平,秦将军不小心崴了脚吧。”
秦功面色一阵难看,手掌紧握成拳,虎虎带风似的就要挥舞过来。
他紧咬牙关,面目狰狞,眼中有止不住的滔天恨意。
梁鼎天看着此人,恨不得直接将他击杀于现场。
这时,跟着秦功而来的随从直接上前拦腰将他抱住,几人左右开弓,急忙架住对方的臂膀脚腕。
“少爷,这可使不得呀!您别忘了老爷的嘱咐。”
“您可是咱们秦家唯一的少爷,怎么能够跟个太监一般见识呢?”
“少爷和他身份有着云泥之别,便是从做人这方面,您都比他有男子气概多了!”
几位随从狗腿子似的捧起场啦,半点没有顾及着梁鼎天的身份。
见状,梁鼎天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带人离去。
他面容随和,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大动肝火。
此情此景落在那两位小厮眼中,二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三人一路好走,总算在行有半个多时辰后到了城隍胡同外。
此处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是个正儿八经的鱼龙混杂之处。
往来所住之人皆是下九流,街道泥泞不堪,到处都有嘈杂骂架声。
狭窄到只够两人勉强通行的巷弄口里各处堆满杂物,与先前的秦家大道立刻形成鲜明对比。
梁鼎天皱着眉头一路往前走去,猜想怕是清荷也没来过这里。
两小厮名大周小周,此刻跟着梁鼎天注意着脚下,同样是眉头紧拧成的一个川字。
这两年大乾都城虽是时局稳定,但依旧有不少城外的流民一路赶来定居。
人口来的多了,像他们这种身份复杂的人自然会被赶到郊县去,城隍胡同可谓是都城中难得的鱼龙混杂区。
梁鼎天行事小心低调,周身只穿着一粗布衣衫,半点看不出来是在宫中当差的人。
自打他们三人进入城隍胡同后,便有不少人向这边望过来。
众人麻木漂浮的眼中带着别有意味的深意,似是对于这些外来人活了心思,又似乎暗中观察着不敢上前来。
大周一看有不少人紧盯着他们,身后更有受人指使的孩童一路尾随,立刻扯着嗓子吼道。
“你们这些小子有完没完?没瞧见我们三人也是穷光蛋吧,一路跟来做什么!”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小爷们身上虽然没有银两,可浑身的力气使不完,小心一拳头砸在你们身上,直接给打散架!”
面上脏兮兮拖拉着鼻涕的小孩们见状丝毫没有被吓住,只稍稍隔着远了些跟着他们。
城隍胡同里鱼龙混杂,来去各处房屋都相差无几,实在分不出哪门哪户。
梁鼎天摩挲着手中字条,打算找个人问一问文殊家住何处。
恰逢此时,一辆木轮车轱辘发出来的响声从远处快速袭来,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