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殿里时,沈蝶衣早已经在朱若雪身旁候着了。
她站在方桌前,从架子上拿出一盒黑白棋子。
抬手开始在棋盘上慢慢布局,下手轻重急缓,仿佛自己已经对弈起来了。
“皇上晚间要招待贵客,你要在身旁候着。”
“等着人离去时,再将他送去该去的地方。”
梁鼎天越发觉得此女心思深如海,说话也只是嘴上打了个囫囵,总是让自己半猜半抓瞎。
“敢问沈姑娘,什么是贵客该去的地方?”
沈蝶衣黑白棋子分别摆好,继而不屑地看了一眼梁鼎天。
“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现在问这么多,也只是废话罢了。”
梁鼎天心里憋着丝火气,看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更想找个机会拿捏她。
沈蝶衣似乎察觉他神情有异,猛然一抬手,掌风瞬间袭面而来。
梁鼎天眼疾手快,瞬间躲过面门上的重击。
沈蝶衣快速又挥两掌,掌掌都落空。
梁鼎天眼神骤然冷下来,没好气道。
“咱们两人都是服侍皇上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何必如此步步紧逼?”
沈蝶衣收了手,冷冷道。
“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是否有资格留在皇上身边。”
“现在看来动作反应倒是挺快,我瞧你这副作派,应当也是从小习武?”
说着,她眼中的光芒更甚,眼神变得格外犀利刺人。
“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会心甘情愿进宫当太监?”
“你应当清楚自己学的每一套功法,练的每一掌都是生生刻在骨子里的,光凭借着你此前的那几个动作,我就能判断你师出何门。”
梁鼎天心中一紧,所做的每一个反应皆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
他快速使得自己的神情平复下来,丝毫不漏怯回答道。
“当太监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理由你可觉得满意?”
“我的确是学过些拳脚功,但都是在宫外为护身所学的,大乾里武功好的人多了去了,你一个女子不也是武艺高强吗。”
闻言,沈蝶衣冷哼一声,显然对他这套说辞极不满意。
“就凭你也想来糊弄我?”
“皇上不会武功,自然看不穿你。”
“快说,你到底是何身份!”
说话间,她手中银光闪过,梁鼎天微眯双眼,猛然看见有有什么软物缠绕在她手腕中。
“不承认是吧?”
“就算你不说,我也认得那是梁家不为外传的心法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