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没预料到,新入宫的沈蝶衣竟然对梁家如此熟悉。
自己情急之下做出来的防身动作都被她识出门道,顿时心中一片讶然。
他紧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压抑住慌乱,解释道。
“沈姑娘莫不是认错了,在下怎么可能会什么梁家的内功心法,梁家都已经覆灭这么多年了,姑娘可不要说这种话冤枉人。”
沈蝶衣哪里会认不出来,她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尖锐刺耳。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若是心中没有几分成算,我又怎敢说这样的话。”
“现如今被我识破你就开始装疯卖傻,看样子你平日里没少在皇上身旁胡言乱语吧?”
离间屋里的朱若雪想必在忙着其他事情,此刻并未发现外面的不对。
梁鼎天咽了口唾沫,看着沈蝶衣手掌赫然比作成拳,下一秒似乎又就要向自己面门挥来。
比起拳脚功夫来,原主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但他在宫中不便引起过多麻烦,更不能在朱若雪面前暴露身份。
梁鼎天抬手阻止沈蝶衣,一再向她解释道。
“梁家当年是因为罪过而被抄家的,若我真的和他们有半分关系,又怎敢入宫当太监?”
“沈姑娘既然已经入了宫,日后说话就得掂量着点儿,可别因为自己的三两句话就毁了别人的生路。”
“你我都是给皇上当差的,你不妨想想凭借皇上对梁家的了解,她又为何会将我留在身边?”
听闻此言,沈蝶衣眨了眨眼。
她不甘心地收回拳,眼中依旧有游离闪过。
“别以为你瞒得过皇上就能瞒得过我。”
“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梁鼎天心上一片无语,没想到沈蝶衣如此难缠。
朱若雪提起他们梁家来,眼中还有惋惜落寞。
可落在沈蝶衣眼里,竟然有着难以言说的恨意。
他爹当年在都城中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平定沙场多年,做下的好事不计其数。
当初之所以会折在秦桧手中,全然是因为奸臣当道。
放在坊间里,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对此事打抱不平。
在事发的那几月里,每每秦家人出行都会遇到意外,有不少江湖好汉都想取他们的项上人头。
按道理来说,沈蝶衣也是江湖儿女,为何她对于梁家竟有这么大的仇怨在……
见梁鼎天半天都没说话,沈蝶衣步步紧逼,袖口中闪过的一丝银光光芒更甚。
这时,梁鼎天终于看明白了。
她竟然随身带着一条银环小蛇,蛇身盘旋在手腕处,随时都有爬出来的征兆。
这班毒物养在身上,还真是够有几分胆量的!
“沈姑娘对在下的印象先入为主,看来我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取得你的半分信任。”
“姑娘若是不信的话,不妨亲自向皇上打听去,也省得你我二人在这里多费口舌。”
梁鼎天索性破罐子破摔,再没有给她半分好脸色看。
奈何沈蝶衣也是个性子刚烈的,丝毫不吃他这套。
“呵,别以为你搬出皇上来压迫我,我就能够信上你三分。”
“咱们两人都同住一个院落里,你不妨猜猜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闻言,梁鼎天后背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自打进宫后,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不管自己如何使这法子想要将话题绕过去,沈蝶衣都会直击要害。
也难怪像朱若雪那般谨小慎微的人,都把她当作自己的一条臂膀来看待。
这沈姑娘还真是够油盐不进的!
梁鼎天大脑快速思索,迫切想在心中给她一个完美的答复。
恰逢此时,昭仁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云公公,沈姑娘,人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