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从出生就被她妈打骂。”
“后来有一天,这丫头竟忽然跑到了我上班的按摩馆。”
陶薇雨自嘲的笑了一声,“估计是小啊,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还问能不能给她剪剪头发,她妈不给钱,但幼儿园让统一发型。”
叶凝眸子一敛。
她回想起那天冯安安被剪头发后,失声喊出了姐姐。
“但我那时候年轻,觉得小丫头好玩儿,就真和姐妹们动手给她剪了个齐刘海,但手艺是真不咋地,可她却很高兴,还跟我们说谢谢,然后又小声问能不能让她躲一会儿。”
“呵,估计那时候,她妈正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找她要揍吧,那个疯女人。”
“我们还是觉得好玩,再就是可能只有在孩子眼里,我们才和真正意义上的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吧,所以真把她留下藏了一会儿。”
陶薇雨眼睛里泛着泪光,陷入回忆之中。
“但是老板发现了,把我们都骂了一顿,说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在店里出了事儿,肯定要被抓进局子里的。”
“我们都觉得她在放屁,开这种店难道就不会被抓进局子里去了吗,虽然只做做擦边并没有真正地卖身,但也够拘留的了啊。”
“结果你知道安安这丫头多机灵吗,她跟老板说谢谢,还说自己长大了要报答她,搞的老板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只能虎着脸让她赶紧回去。”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真的。”
陶薇雨浑身开始摸索着,最后拿出烟来点上转头吸了一口,尽管口罩被拉了下去,但丝巾被揪起来依旧很好的挡住她大部分脸。
“但那之后,安安却常来店里,每次都是脸上挂着通红的巴掌印。”
叶凝蹙眉,“为什么打她。”
“听说是被男人搞大肚子之后就甩了,也没钱打胎,就这么硬生在家里,脐带都是自己剪的。”
陶薇雨继续吸烟道,“再后来,老板那个抠搜女人都看不下去了,一边骂一边说要报警有亲妈虐待孩子,我们都一下慌了神,老板说完自己也一愣,可你知道安安怎么做的吗?”
叶凝很配合的问道,“怎么做的。”
“她竟然劝老板不要报警,免得连累这个店!”
陶薇雨又笑又流着眼泪,“原来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也清楚这不是很么好地方,于是老板拧着眉头好久,最后松口说以后想来就来吧,但是得给打扫前厅的卫生。”
叶凝眸中闪过叹息。
“老板知道她小,不让她接触客房,也算有良心。”
“而安安还笑着抱住她说谢谢,说阿姨你真好,那是我第一次看老板那个臭女人掉眼泪。”
“讽刺吧,一个那么不干净的地方,却成了一个孩子最可靠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