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还说恒渊指定哪有毛病呢……
原来真有毛病啊!
楚清绾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下瞥去,看看药方,又看看他那张黑如煤炭般的脸,讷讷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的戏份,却是两个人的尴尬。
沈祁没察觉出气氛的怪异,还不死心地嚷嚷着问:“表嫂,药方上写的是什么啊?表哥没有得绝症吧?”
楚清绾下意识去看恒渊。
恒渊太阳穴突突地疼,半晌,他紧紧攥着的拳头逐渐松开,表情恢复平和,然而语气却比之前还要瘆人,“不是绝症,普通的风寒罢了。”
他每说一个字,楚清绾看过来的表情就复杂一分。
像是在说:小伙子,你这人可不老实啊。
恒渊捏着眉心,干脆背过身,开始下逐客令,“没事了就走,本王还要忙。”
楚清绾手里的药方拿走也不是,还给他也不是,踌躇着站在原地。
沈祁听到答案,总算放下心来,抱着自己新得的玉佩哼着曲儿走了。
书房里没了动静。
恒渊重新转过来,结果在看看傻站在不远处的楚清绾时,藏在衣袖里的手莫名一抖,表面镇定,甚至有些烦躁:“还不走,是在等本王请你出去?”
楚清绾默然几息,缓步走到桌案前,将手里的药方放下。
在她对面,恒渊背在身后的手再次收紧。
楚清绾与他对视,复杂的眼神最终化为同情,轻声开口:“王爷,你……”
恒渊不想听这个罪魁祸首解释,除非她愿意立即解除自己的症状。
但显然,这女人并不愿意。
“敢告诉旁人,你就死定了!”
恒渊凶狠地放完话,便率先离开了此处。
楚清绾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看在刚才这人给她道歉的份上,她勉强答应他就是。
瞧这可怜的男人,心态都要崩了。
—
“王爷,您这身子……”
一名中年医者摸着下巴不长的胡须,有些狐疑。
恒渊身板微微往前倾了倾,“如何?”
虽然那古怪的声音说是三日,可他到底心有余悸,生怕自己雄风彻底断送,三日下来,寻遍了京城名医,没一个说能治的。
可若不能治,三日之后,难不成它能自个儿痊愈?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今儿打算再诊上一诊。
中年医者面容严肃,搞得恒渊也心生不安。
然而对方开口,却是略微不满道:“依草民看,这整个京城怕是都没有哪位比王爷您身子还要康健的了。”
分明一点毛病都没有,亏得他以为有什么疑难杂症在等着自己,他还特意从千里之外的柳州过来,结果竟是白跑一趟。
这不是将人耍着玩呢嘛!
中年医者气性不小,吹胡子瞪眼起身就要走。
恒渊却是压在心口三日的石头瞬间消失了。
他长长地吐息一声,喊人:“方狄,将提前备下的诊金拿过来,送客。”
倚清院。
凝香坐在窗前,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
“王爷这究竟是得了何种怪病,府上的名医一脸几日都不断?”说着,瞧见旁边慵懒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的王妃,不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王妃,王爷生病,正是您趁虚而入的好时机,您怎么就……”
【宿主,你看看你,整日无所事事,连你的丫鬟都比你有上进心!】
楚清绾没有去纠正她的用词不当,也没有搭理怨气冲天的小黑狗,而是将话本子扣在脸上,懒散道:“我的好凝香,你主子我有这时间,多睡会几刻钟不香吗?”
“再说了,”她拿起话本,觑向凝香,“王爷何等身份,他若是生病,招一招手,便有无数仆从挤着伺候,我凑什么热闹。”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