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句:
“诚如你所言,至于如此境地,皆是我之缘故。既如此,我自更不能枉了师兄遗愿,那枚匿戒,我也自该夺回,告慰于他。”
“告慰?”
眼看着因追蝉结印,其胸口那只扁蛛正跃跃而动,苏廷却无半分慌张,反而欺近两步,低头紧盯着那双红眸,冷冷道:
“我就让这小子站着不动,你尽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御下他,能不能告慰你家光头。”
说完,苏廷竟转过身去,将后颈大方露出,一副请君随意之状。
追蝉见状,却也只是片刻踟蹰,胸口那只扁蛛,却是一个翻身便跳在苏廷脖颈处。
苏廷则是微微侧头,将脖颈露出更多,更方便其叮咬而上,未曾现出半分抵抗神色。
扁蛛两只黑漆眼芒正正盯着,两只螯齿仰天一张,便向苏廷脖颈嵌入。
与刚才控御光头男子,一无二致。
“取血!”
与此同时,追蝉手心之中,红芒渐盛,皆向苏廷后背欺去。而其背后,再次探出条条乳白色丝线,探入追蝉手心之中那团红光后,被染成殷红,再如扁蛛结网一般袭向苏廷后背。
锵!
却听一声脆响,扁蛛那向苏廷脖颈嵌入的螯齿,竟似咬在钢筋铁板上一般,擦出几点火光,不仅未能嵌入分毫,泛着幽光的齿尖,却直接被磨平。
而苏廷后背之上,那缕缕探向经脉的殷红丝线,虽是附上了苏廷后背,却并未将其周身经络之气催出,反而受到反噬,殷红一片的丝线,竟逐渐变成缕缕金黄。
“嗯?”
如此异状,追蝉从未见过,却也是知道事出不简单,慌忙停下施术,同时召回扁蛛,蹬蹬向后退去几步,红眸中,一片惊疑与慌张。
“这……这是如何情况?”
苏廷缓缓转身,眼神虽仍是空洞,语气却颇是气定神闲:
“你的魅术,取义是惑人神识,而你的御术,取义却是吸人精血,这两种功法,属意都是至阴至邪。而这小子的体魄,可是至阳至刚的不灭罗汉体魄,专克你的功法。别说是控御他了,要是刚才不及时收手,被他反噬都是肯定的事。”
“不灭……罗汉?”
追蝉红眸又是一番疑惑,对于不灭罗汉体破,她虽未曾听过,却也是知道了其厉害,也是庆幸自己收手及时,若是遭了反噬,会是何种后果,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你虽然修炼了阴邪功法,却不是什么阴邪体魄,还只是个四阶太罚灵脉,先天就没有优势。要是像现在这样,功法不成还好,但要是日后追求修为,两项功法都达到了大成境界,根本就不用这小子的体魄反噬,仅你的功法反噬,就能让你身死道消。”
苏廷开言,自是剑胚所说,此话,自也不是危言耸听,它经历几纪之漫,所历涵盖万古,如何体魄、如何功法,于它而言都不新鲜,类似追蝉这种不顾自身基础,而勉力修炼邪门功法的人,它见过太多,而他们无一例外,都不会修得大成,要么身死,要么泯然众人。
寻常功法,寻常修者便可修为。
但不寻常之功法,于寻常修者而言,还是少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