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伯爵眨眨眼,眼中茫然了一瞬,“什么?”
库克教授的声音又道:“它是不是在哭?”
亚尔曼伯爵更迷茫了,“谁在哭?”
库克教授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顾不得下命令,自己亲自上前操作起各项数据。
明明年纪已经很大了,双手在键盘上却依旧打的飞快。
只见一串串的数据资料在白胡子老头的双手下宛若苍龙一般升起。
亚尔曼伯爵也终于在此时此刻回神,顺着库克教授刚才看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眼。
他就明白了库克教授为什么会说它在哭。
虫甲上的警戒色依旧亮的恐怖,它被四面八方的绳索禁锢了身体,将其吊在了金属圆球的中上位置。
那双红色的复眼,正好可以露出水面。
薄薄的水雾跟幽绿的液体汇聚成一体。
而时刻监控低等虫族身体状况的屏幕上。
各项数值均告诉在场的所有研究员,这只低等虫族在悲伤,在哭泣,在难过。
库克教授不愧誉为帝国最具权威的教授,哪怕眼前的这一幕超乎了认知,专业能力也让他飞快的调整过来投入工作中。
库克教授将此次此刻低等虫族所反应出来的数值。
迅速的拷贝了一份。
“库、库克教授……”一旁的研究员是个生面孔,库克教授没怎么见过,应该是元帅大人麾下的军虫。
他的确是元帅大人麾下的军用研究员没错。
库克:“又有什么新情况吗?”
那名军虫点点头,“光脑模拟了几千种激素反应,发现这只低等虫族跟外面的低等虫族都对母虫的激素有所反应。”
“母虫的激素,好像可以安抚他们。”
高等虫族们一般将孕育过虫卵的低等雌虫称之为母虫。
那名军虫在数据面板上操作了一下,混合着母虫激素的透明气息顺着管道送入透明圆球罩内。
库克教授和亚尔曼伯爵紧紧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数据报告。
原本狂躁不已的低等虫族,在触角接收到这份激素时。
脑内的狂躁波动,竟比镇定剂还要管用。
亚尔曼伯爵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没有科学依据啊。”
“镇定剂不管用,母虫的激素就管用了?要是都这样,我们早就不用忌惮虫潮了,还在这里研究个什么。”
亚尔曼说着,“这肯定是有某种事物影响了,”脱口而出,“……总不能说它想雌母了吧。”
光脑上的数据反馈又是悲伤又是难过的。
一接触虫母激素,就恢复正常。
这怎么看都有点古怪。
就跟……心情不好的孩子,渴求着雌母的安慰一样。
亚尔曼摇了摇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只看数据。
库克教授沉思片刻,“换雄虫激素试试。”
那名军虫点点头,将激素更换。
没过两分钟,那名军虫愣了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库克教授……不管是雄虫激素还是母虫激素,好像都不起效果了。”
众虫皆是一怔。
再次望向光脑屏幕。
上面的数值跟元帅大人他们离开前一般无二。
唯有脑部区域。
被亚尔曼标红的,啾娜小姐曾经提过的地方。
数值飙升。
若不是这刺眼的警惕的红色数值,跟依旧被捆绑中的低等虫族。
他们真的会觉得刚才的暴动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