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转到埃里克抱着啾娜刚走出第一扇金属大门的时候。
等大门关闭,确定元帅大人跟啾娜崽崽已经走了,亚尔曼伯爵才略带感慨的道:“没记错的话,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啾娜崽崽掉眼泪。”
库克教授冷哼一声,吹鼻子瞪眼的,“那你是没见过。”
“那小丫头片子哭起来,得把整个楼都得哭塌了。”
亚尔曼伯爵听到库克教授的这个形容,哭笑不得,“库克教授,您这形容也太夸张了吧。”
白胡子老头摆摆手,“才不夸张。”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不过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过啾娜崽崽掉眼泪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亚尔曼伯爵盯着埃里克他们走出去的已经关闭的金属大门,忽的想到:“啾娜小姐……是被自己的雄父雌母抛弃的,对吧?”
库克教授表情严肃了一些,“是的。”
亚尔曼:“刚才啾娜小姐一直说回家,是不是想父母了。”
白胡子老头脸色难看了几分,“那种敢抛弃虫崽的罪虫夫妻,有什么值得想念的,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估计早就死在哪个低等虫区了。”
“还是不一样的。”亚尔曼伯爵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点连他都没察觉的怜悯,“有时候,我会觉得啾娜小姐太过于成熟和乖巧了,刚才那样哭,反倒是让我放心了些。”
他继续说道:“高等虫族的幼崽都是天性暴躁的,温妮莎像啾娜小姐这么大的时候,身上几乎每天都会带点新伤,就算没有母亲,温妮莎也很坚强的在成长,任何欺负她的虫崽她都会原封不动的欺负回去。”
“温妮莎从来不会隐忍,她该反击的时候就会反击,因为她知道就算没有母亲,也还有我。”
“啾娜崽崽……太乖了。”
“乖的让虫心疼。”
亚尔曼又说:“啾娜小姐心里是知道自己是被亲生雄父雌母抛弃的,就算表面上不说,依旧笑的很开心,心里也肯定是很在意的。”
“幼虫的情绪又敏感多疑,可能我有温妮莎,所以对着啾娜小姐也多了几分长辈的心思,啾娜小姐能这么坚强,让我觉得心疼的同时也很佩服。”
亚尔曼伯爵的眸光发散,似是看到了曾经想要偷偷拿掉自己的孩子,保住爱人的自己。
“一个不被爱着出生的孩子,内心该有多少被刻意忽略的伤痛。”
白胡子老头忽的抿了抿唇瓣。
唇线紧绷,狠狠攥了攥手心,又似是自暴自弃般放开。
库克教授内心叹了口气,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训斥那对抛弃虫崽的罪虫夫妻。
……将机甲蓝图汇报给王虫殿下,并说提出者是啾娜的,不正是他这个糟老头子吗。
王虫殿下应该在寻找那对夫妻的下落,并派虫暗中保护了吧。
库克教授此时倒是特别想那对罪虫夫妻是真的死了才好。
不要再被找回来祸害他家的宝贝徒弟。
亚尔曼伯爵跟库克教授心里各想各的。
竟意外的都抑郁了一些,连周围散发的气质,都有种阴郁悲伤的感觉。
变故也正是这时候发生的。
因为此时。
元帅大人正好带着虫崽彻底出了研究室。
……
本应该被镇定剂注射的,安静的沉在金属圆球底部的低等虫族徒然变得焦躁,脑袋上的触角不停的晃动,散发着攻击激素,通红的复眼扫过金属圆球外的每一个研究员。
虫甲上艳丽的警戒色,愈发红的鲜艳。
对方不停的撞击透明金属圆球,奈何禁锢这些低等虫族的材质都是精挑细选的,无论他们怎么撞,就撞不破。
一时间。
整个研究室里都是砰砰砰的碰撞声。
那架势,仿佛要生生将自己撞死。
库克教授跟亚尔曼伯爵惊诧出声:“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