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你娘叫我通知你,你哥出事儿了!快想办法救救你哥!”
宋淑芬恍惚了下,周德平一家人全涌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追问出了什么事。
“他那个跑掉的媳妇儿,把他给实名举报了,还要跟他什么起诉离婚,心是真狠!”
没人接他的话,送信的人得了个没趣儿,好没意思地走了。、
阎王爷是显灵了?
周德平心里狂喜,高兴得不敢去看宋淑芬的脸。
周德平她娘忽然朝天拜了拜,“中秋我忘了去烧香,这两天得买几柱好香给神仙补上。”
这句话打破了寂静,周家福也捂着咕噜叫的肚子喊起饿来,整个周家像是死而复生一样又恢复了生气。
宋淑芬一点儿不生气,说实话,她心里也是窃喜大过悲痛。
她喊住周德平,掏出了纸封。
周德平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愣住:“你没把钱给你娘?”
“……”宋淑芬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德平沉默了下,道:“要是拿这笔钱去找找人,你哥说不定……”
“赌也不是我逼他去赌的,贪也不是我逼他去贪。”宋淑芬摇头:“跟他睡一张床的人都举报他,我——”
“我有多大力,就替他出多大力。”
既然她的话都到了这份上,周德平也不再多说,立马就把钱给应淑送了回去。
应淑拿着钱,诧异挑眉:“老太太居然愿意?”
“唉,来闹了。”周德平摆手:“我们家之前没沾过他一点光,哪知道跟谁说得上话。她闹也帮不上半点忙。”
“那怎么镇住她的?”周春花好奇地问。
周德平有点说不出口,遮遮掩掩地说:“淑芬让她想清楚,她老了以后只能靠我们了……”
嚯!
应淑都惊得睁大了眼。
这是威胁她娘,要是再逼她,以后就不给她养老了啊。
在保守封建的农村,要是她娘给她压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光口水都能淹死她。
宋淑芬的胆子居然有这么大!
周德平拍了拍应淑:“说千道万,这其实得感谢你……”
应淑呆了下,还以为自己做的事儿被他发现了,登时安静如鸡。
周德平想的却和她不一回事儿——要不是应淑让他知道,离婚女人只要敢自强也能活得很好,他也狠不下心脱手跟宋淑芬离婚。要是不说跟她离婚,宋淑芬也不敢反抗她哥她娘!
别人说她不孝顺又怎么样?那是他的媳妇,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周春花一言不发,包了些果子给他:“说出来这么狠的话,她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她娘再不疼她,也是亲娘。你带点东西回去,跟她说点软和话。”
周德平哎地应声,又感激又感动,气氛融洽得好似春天来到了这简单破旧的茅草屋。
经了这一遭,周春花和周德平感情不但没有裂缝,竟比原来更亲密。
等周德平走了,周春花偷偷跟应淑感慨:“以前都是德平帮我,好不容易他忙找我,我还以为我这性子得把情分毁干净。得亏老天有眼啊,及时把宋自杰给抓了!没了宋自杰,德平以后的日子就安稳了,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应淑听着只抿嘴笑,吃完晌午饭,她骑着车要出门。
“你去哪儿?”
“刘三哥找我有点事儿,吃饭前就回来了。”
应淑却没去大安镇,沿着马路去了大安镇东边的平安镇。
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大街小巷,在巷子紧里头里找到了一个面摊,停下了。
平安镇更靠近县城,风气更松些,现在除了一些走街串巷卖杂货的,也多了很多这种偷偷支起来的简易摊位。
有卖面的,卖炸饼的,卖糖糕的……不一而足。
三轮车上支个煤炉,放一口锅,一张桌板几个马扎,这就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