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医来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大概是徐宛儿早就安排好的人。
姜皎年讥讽地笑看徐宛儿,学着门外侍女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人,快把太医请进来吧。让本主也开开眼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徐宛儿里外不是人想张嘴让太医走,但看到姜皎年气定神闲的眸中射出的威逼的寒光,却迟迟开不了口。
“怎么了,大人?本主在你主办的赏花宴上身体不适,却连太医都舍不得给本主请来看吗?”
姜皎年一只手抽出帕子矫揉造作地捂住嘴,另一只手轻柔地捂住心口,颇有几分娇弱白花的模样。
“呀,难不成您想杀人灭口呀?”
徐宛儿只得硬着头皮、咬着后槽牙去给太医开门。
开门后来人竟然是院首段太医,姜皎年着实吃了一惊。
看向徐宛儿的狠冷的眼神中多了些兴趣与玩味。
“微臣见过宜美人,请应允微臣给您把脉。”
姜皎年一边微笑着将手腕放在桌子上让段太医把脉,一边在徐宛儿和段太医之间来回相看。
片刻后,段太医收起丝帕与诊箱,恭敬道。
“小主身子本就有些浮亏,加之春日气燥,身体格外敏弱,所以今日才会对花粉过敏。微臣回去给您开两剂方子也就好了,但这半个月您需静养,为您日后生养考虑,这段时间最好就不要侍寝了。”
姜皎年婉静着称是,然后在段太医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叫住了他。
“大人且慢。本主的身子一直由李太医照看,这病得突然。本主想为保万全,不如叫最是了解本主身体状况的李太医来一同与大人您会诊。”
段太医表情淡然自若,“是,若小主不放心,当然是多叫几位同僚一起来诊才好。”
姜皎年看了眼一直在一旁紧张得很的徐宛儿,心下了然。
“本主并非不相信您的技术。只是我那小弟也喜欢钻研医术,家父还替他寻了药王叶骅做师傅。”
“可赶巧那日小弟随家母进宫时摔伤偶遇了李大人,二人一来二去就以医会友来了个忘年交。”
“所以小弟就经常托求李大人,本主若身体有恙一定要告知他。尤其是急病怪病的,他也好去问问师傅。”
姜皎年发现自己胡说八道越来越是手到擒来了,说完这一大段一点磕巴都没有。
反正当下达到目的就好了,圆谎那就是后话了。
果然段太医的神色变了,在原地作揖愣了几秒。
“徐大人,本主身子不适。您能帮本主去请么?”
姜皎年满意地看向徐宛儿,微笑有礼道。
“微臣、微臣怎能丢下小主一人在此。”
段太医也及时接话劝阻道。
“回小主,既如此不如留徐大人在此陪着您,微臣回去把今日的脉案告知李太医即可。”
姜皎年本就只是想威慑一下段太医,顺水推舟道。
“如此也好,本主信、得、过段大人。若还有不妥,下次李大人来请平安脉时,本主会和他仔、细、说明的。”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段院首快步离开了这里。
姜皎年在心里庆幸上次在陛下面前胡诌完,塞了分量不轻的金子赏给李太医。
嘱咐他,日后若有人向他问起任何他没听过的、关于姜皎年的事情,都不承认也不否定就好。
目送段太医走远,徐宛儿关上了门窗。
姜皎年讥笑地看着徐宛儿,“徐大人,你怎么这么慌张呢?我看同样是淑妃的人,段太医一开始可是胸有成竹啊。”
“不会是......淑妃给他留了退路,却没给你留吧?我想想,那应该不是提前给我下了药,而是就在那些鲜花中,对吗?”
即使字字诛心,听到这个答案了徐宛儿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