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半年前刚进宫的时候,孤单弱小任人拿捏。
一股烦躁与不安涌上心头。
真烦。
“嫔妾并无冒犯娘娘的意思,请娘娘息怒。”
烦归烦,软还得服。
更烦了。
“宜美人想知道本宫为什么罚她吗?”
白清瑶俯身弯腰,凑到姜皎年面前,四目相对。
姜皎年没说话,盯着白清瑶的眼眸。
话本里的恶毒女配应该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吧,单纯的恶。
白清瑶冷笑一声,“本宫看她不顺眼而已,并且本宫现在看你也挺不顺眼的。”
“嫔妾不明白。”
这几天让姜皎年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于是有些执拗地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不明白懿妃的疏远,不明白曾经只是表面跋扈的淑妃突然恶到了骨子里。
明明初一那天大家还都好好的。
白清瑶似乎也被姜皎年这句直白的话语弄愣了一下。
“宜美人,这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你也无需明白。你只要明白本宫在上你在下,本宫让你跪,你就要跪。”
“嫔妾受教”,姜皎年俯首说道。
“只是罚跪之事可否暂缓,太后娘娘急召嫔妾去寿安宫。若是迟了,太后怪罪......”
“你用太后来压本宫?”
“嫔妾不敢,只是太后确实吩咐嫔妾与徐选侍今日一同去寿安宫诵经。娘娘若不信,可先派人去寿安宫验证。”
姜皎年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挑衅般无辜眼神看向白清瑶。
“只是娘娘要派两个脚程快的,不然就要耽误时辰了。”
白清瑶似乎是被气得干笑了两声,“好个宜美人,山水有相逢。我们来日方长。”
“嫔妾恭候着那一天。”
白清瑶的仪仗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好像又和刚进宫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都是借助他人的势力,起码现在不用在地上跪着孤立无援了。
姜皎年扶起徐宜主,拍拍对方膝盖上的尘土,“没事吧?”
徐宜主脸上没有一点刚被罚过的郁闷,抱着姜皎年的手臂说道。
“嘻嘻,年年刚刚和淑妃正面对决还挺潇洒的。”
“我本来也是不想的。但突然想起有人教过我,一味的忍让是没用的,人们从来只会畏惧而学不会宽慈。”
“谁啊,是陛下吗?年年刚刚的确是不卑不亢,和陛下的气质还真有点相像呢。”
“行啦,别胡说。不是还要去太后娘娘宫里诵经吗,少恭维我了。”
姜皎年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总觉得淑妃这里事有蹊跷,并且不安的情绪牢牢占住了心头。
“真要去啊,我以为你唬淑妃娘娘的。”
“可在我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变成真的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已经说出来还不去履行,那更在打淑妃的脸了。”
说起淑妃,徐宜主才有些后怕地感到不安,“年年刚刚不必救我的其实,跪也就跪一会算了。”
姜皎年轻弹了对方脑门一下,“说什么呢,都已经救你了,你在这懊悔有什么用。不如备好精力,应对好后面的明枪冷箭。”
到了太后处,姜皎年先向太后请罪,并说了刚刚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后放下手中的花剪,笑呵呵地扶起姜皎年。
“哀家还以为什么事呢,以后可不许再随便跪了,对身体不好。哀家还等着你再给哀家生个小皇孙呢。”
姜皎年赧红了脸,娇嗔满面,“嫔妾还没准备好做阿娘呢。”
“好好好,不急。但哀家是不急,就不知道皇帝急不急了。”
姜皎年红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现在该说些什么,嫔妾一定争取三年抱俩,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