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斐安送钟父到了宫门,即使父女间一路只零星地说了几句关心客套的话。
明明这是钟斐安最讨厌的场景与氛围,但心里始终有什么东西让钟斐安的脚步跟随着父亲。
到了宫门,钟斐安不得随意踏出的那条线。
“安安,保重。”
对于这个,已经记不起上次听到还是什么时候的亲昵称呼,钟斐安心里一紧,好像被无名的大手攥住了心脏。
“父亲也要保重身体。”
即使表面是依旧冷淡的语气,钟斐安此刻的悲酸却达到了顶峰。
站在宫门看着父亲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钟斐安还是伫立在原地没有离去。
“娘娘,我们回去吧。大皇子好不容易休息几日,还等着您回去呢。”
不知过了多久,钟斐安才被寻梅的话叫回神。
“好。”
然而刚刚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娘娘!”
转身看去,一粉衣女子正在宫门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只见对方提起厚重的裙子向自己跑来,身上毛茸茸的披风在一跳一跳的颠簸中随风摇摆。
好像一只小动物像自己跑来。
“宜美人?”
“娘娘难道是得知嫔妾这个时辰回来,特意来等年年的?”
“凑巧。”
姜皎年当然知道是凑巧,还是粲然一笑,如冬日暖阳说道。
“相逢即是缘,嫔妾和娘娘这么多凑巧,可见是特别有缘了。”
“嗯。”
姜皎年见钟斐安不知怎么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先是怔了一下。
这这这,这不对吧。
自己就是回了趟家,也就一上午的光景,怎么一夜回到进宫前了。
然而还在姜皎年纠结自己是穿越了还是做梦了的时候,钟斐安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宜美人是回家省亲了?”
“是啊是啊,我哥哥从西岭回来了,陛下特批我可以回家一见。”
“哥哥从西域带了许多我没见过的新奇东西来。有涂上白里透红的妆粉、难解难拆的机关盒、还有当地女子的传统服饰、还有......”
“本宫还有事,先回宫了”,钟斐安冷冷地打断了姜皎年的一脸兴奋。
姜皎年看钟斐安一副惊讶中带着可怜,冷漠中带着纠结的模样。
以为是钟斐安因不能归家而难过,把手中的食盒提到对方眼前,晃了晃说道。
“娘娘之前不是说喜欢吃品香楼的糕点,嫔妾特意带了些回来。等一会给太医院查验过就送到娘娘那。”
“不必了,本宫近日不喜甜食。”
钟斐安随意扯了一个理由想拒绝,姜皎年却一副“早就想到了”的表情,邀功似的嬉笑道。
“没关系啊,嫔妾把甜咸的都买了。”
“本宫会着人把银钱给你,还有宜美人的辛苦费。”
姜皎年有些急了。
以前懿妃娘娘也不是没对自己“拒之千里”过,可那时二人的确不熟,且是自己带有目的地故意靠近。
姜皎年认为如今二人已经是朋友,再这么突然无缘无故地疏远,就有些伤人心了。
姜皎年震惊的盯着钟斐安,急迫地想找出对方只是在故意逗自己的证据。
可钟斐安依旧是一副冷漠着无所谓的样子。
姜皎年把食盒塞到寻梅手中,“不必了,嫔妾还不缺这点钱。”
只是有点缺心眼儿。
姜皎年差点顺嘴说出这句话。
本想内涵对方,痛诉自己识人不清,但感觉被骂更多的还是自己。
姜皎年气鼓鼓地快步离开了。
百珊连忙向懿妃寻梅行礼道歉,然后跟上姜皎年。
“小主这是何必,我们本不就是为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