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先上了床,姜皎年才磨磨蹭蹭地来到床边。
听着身侧人均匀的呼吸,似乎已经扫在了姜皎年的耳廓与白皙的脖颈上。
一扭头,身旁人果然拄着头笑着看自己。
姜皎年下意识地觉得靠得太近,有些抵触。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掩住了自己的鼻梁,只露出一双小鹿空灵般湿漉漉的眼睛。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分钟,姜皎年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了,看来陛下是只逼着等着自己主动了。
于是,姜皎年心一横抬起头轻轻吻了一下沈修远的唇,就又缩回被窝里。
而只在刹那间沈修远就将姜皎年压在身下。
“陛下......”
姜皎年刚张嘴说话,却发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只好又紧紧闭上了双眼。
随后,姜皎年只感觉到一张冰凉的唇轻轻落在自己的嘴角一下,自己那紧紧抓住床单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
一声温柔而戏谑的声音传来。
“朕只是要还回来年年表妹的礼。”
......
一夜无事。
沈修远就这样单纯的握着姜皎年的手,二人对床夜语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姜皎年迷迷糊糊的好像醒了一次,似乎是有谁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有点烦,翻了个身没理。
等反应过来后,姜皎年猛地起身,看到果然身侧已经空空如也。
回想起昨夜之事,姜皎年觉得沈修远应该是什么酒仙转世!
不然自己怎么明明没喝酒却醉到从一开始努力的演着谨小慎微到后面越聊越激动,放出豪言要和陛下一同赛马?!
但仔细回想对方也没做什么。
只是会带着眼底数不尽的温柔缱眷静静地看着自己,只是会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恰到好处的回应让人产生说下去的欲望。
只是拉着自己的手时手心的温度刚刚好,手指缠绕自己头发时的滑过肌肤的触感也刚刚好......
但是,那突然变成出来的带血的白帕子是哪来的啊?!
姜皎年连忙叫来知春梳洗打扮,今日按规矩要合宫向太后问安了,可不能迟到。
姜皎年一边梳着头,百珊就在一旁汇报着陛下赏赐的东西和各宫送来的贺礼。
整衣敛容后,姜皎年到了慈宁宫宫门前。
彼时来拜见太后嫔妃们都已经进去了,看时间确实不算迟到,但实实在在是来得最晚的了。
姜皎年在心里小小地痛骂了沈修远几句。
诡计多端的表哥!难道是想用美男计给自己下第一个绊子?
百珊给殿门守着的太监宫女都塞了银子,姜皎年才主动开口请求通传。
得了应允,姜皎年怀着忐忑的心进了殿。
正座上的就是本朝太后,程娴秋。
一身绛红暗花妆花缎衣裙,上面是金丝绣的牡丹和凤凰,好生富贵。
太后瞧起来是比她的真实岁数还要年长一些的,不知是否是后宫蹉跎了她的岁月与容貌。
姜母曾告诉过姜皎年,太后原是寄养在宫中的将军孤女,本许配给了一位战功赫赫且才貌超群的佐领,但她不愿嫁到京外,便在出嫁前爬上了帝王床榻。
“嫔妾才人姜氏,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千岁,福寿无极。嫔妾来迟,请太后娘娘责罚。”
“平身赐坐。”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或者不满。
然而姜皎年还没坐稳,一尖利刺耳声传来。
“姜才人来的好迟,莫非是第一日承宠就要目无尊长了?”
开口的是与馥嫔云笙笙同住钟粹宫的郑贵人,郑书棠。
姜皎年稍稍回想了此人。
季昭仪姐姐曾说过,因郑父的官职与权柄高于姜父,但郑贵人的位分却低于姜皎年,所以郑书棠私下略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