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只有一女,名叫双燕。去年村外来了一位老道姑,也要收我做徒弟,我因为有老母在堂,不肯远离。那道姑忽然看见了师妹,便来会我师父,谈了半日,便将师妹带去,说是到什么茅山学道去。我万分不舍,几次要师父去将师妹寻回来,师父总说时候还早;我想自己去,师父又不肯对我说到茅山的路。我想我要是长大一点,我一定要去将师妹寻回来的。我那师妹,长得和这位师姐一样,不过她额角没有那颗朱砂胎记。\"
孙振听了这一番话,只是微笑,又问他会什么武艺。秋雁道:\"我天资不佳,只随师父学了一些散剑,会打镖接镖。听师父说,师伯本事很大,过些日子,还要请师伯教我呀!\"
正说之时,李铮已从外面走进来。秋雁连忙垂手侍立。国蕤便过来拜见世叔。孙振道:\"恭喜贤弟,你收得这样的好徒弟。\"李铮道:\"此子天分倒也聪明,禀赋也是不差,就是张口爱说,见了人兀自不停。这半天的工夫,他的履历想已不用我来介绍了。\"
孙振道:\"他已经对我说过他的身世。只是贤弟已快要五十的人,你如何轻易把侄女送人抚育,是何道理?\"
李铮说:\"我说秋雁饶舌不是?双燕这一去,正是她的造化呀。去年秋雁领了一个老道姑来见我,谈了谈,才知道就是茅山的云锦大师,有名的剑仙。她看见双燕,说是生有仙骨,同我商量,要把双燕带去,做她的弟子。本想连秋雁一齐带去,因为他有老母需人服侍,只把双燕先带了去。如此良机,正是求之不得,你说我焉有不肯之理?\"
孙振听了此言,不禁点头。国蕤正因为她父亲不教她武艺,小心眼许多不痛快,一听李铮之言,不禁眉轩色举,心头暗自盘算。
李铮也已察觉,便向她说道:\"贤侄女你大概是见猎心喜吧?若论你世妹天资,也自不凡,无庸我客气。若论骨格品貌,哪及贤侄女一半。云锦大师见了你,必然垂青。你不要心急,早晚自有机缘到来寻你,那时也就由不得你父亲了。\"
孙振道:\"贤弟又拿你她取笑了。此话暂且不提,我们巴山之行几时动身?秋雁可要前去?\"
李铮道:\"我这里还有许多零碎事要办,至多十日光景,我们便可起程。秋雁有老母在堂,只好暂时阻他求学之愿了。\"
秋雁听了他师父不要他同去,便气得哭了起来,李铮道:\"你不必如此。无论仙佛英雄,没有不忠不孝的。我此去又非永别,好在相去不到百里路,我每月准来一回,教授你的文武艺业,不过不能像从前朝夕共处而已。\"
秋雁听了,思量也是无法,只得忍泪。孙振道:\"你蒙馆中的学童,难道就是秋雁一个么?\"
李铮道:\"我前日自巴山回来,便有入山之想。因为此间宾主相处甚善,是我在归途中救了一个寒士,此人名唤吕敏,品学均佳,我替他在前面文昌阁寻了寓所,把所有的学生都让给他去教。谁想晚上便遇见了你。\"
孙振道:\"原来如此,怪道除秋雁外,不见一个学生呢。\"李铮道:\"秋雁也是要介绍去的,因为你来家中,没有长须奴,只好有事弟子服其劳了。\"言谈片时,不觉日已沉西,大家用过晚饭。秋雁又与他父女铺好床被,便自走去。只有国蕤,听了白日许多言语,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时已三鼓左右,只听见隔壁李铮与秋雁说话之声。一会,又听他师徒开了房门,走到院中。国蕤轻轻起身,在窗隙中往外一看,只见他师徒二人,手中各拿了一把长剑,在院中对舞。秋雁的剑虽是短一点,也有三尺来长。只见二人初舞时,还看得出一些人影。以后兔起鹘落,越舞越急,只见两道寒光,一团瑞雪,在院中滚来滚去。
忽听李铮道:\"秋雁,你看仔细了。\"话言未毕,只见月光底下,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