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收拾一下,和我马上进宫。”
谢私霈也不多说,一个手势就有青鸾手底下的人出去查验秦臻所说之事的真假,另有小厮带着他前去换衣服。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秦臻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个彻底,刚刚竟是就这样和谢私霈一直说话。
他的脸不由红了起来,旁边有人递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他咕咚咕咚喝了,才后知后觉是一碗姜茶。
暖意从胃里一直升腾到四肢,秦臻的眼眶红了,他的父亲和祖父战死沙场,母亲一病不起,自己在兵营里日日做着没什么指望的活计,已经是很久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关心了。
莫水鸢在屏风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深藏功与名。
对于这样一心向着百姓的人,她心里也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臻就已经收拾妥当,在小厮的带领下,去偏殿等着谢私霈的前来。
谢私霈早年在军中历练过,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和秦臻一起骑快马去了皇宫。
景王府的规格比不了皇宫,因而在秦臻换衣服的时候,谢私霈就让人前往皇宫给谢白止报信,因此,他们到皇宫大门口的时候,侍卫并没有太过为难。
两人没有在宫门耽误很多时间,到了皇宫后引路的公公也是一溜烟小跑,把原本需要三刻钟的时间压到了一刻钟。
不得不说,这个小公公很是识趣,知道这个时候前来皇宫见皇帝,一定是有要事,自己什么也不问,只管闷着头朝前走。
谢白止原本和杜诗韵宿在一起,这样的大雨天,他怕杜诗韵睡的不安稳,于是特地来陪她。
被叫醒的时候,他还小心着不让杜诗韵醒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去了议事的书房。
秦臻见到了谢白止,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他跟谢私霈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谢白止说了一遍。
谢白止听完,也是震怒非常。
“朕让赵振和李秋去押送物资,他们就是这样敷衍朕的?”
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先给南疆补上衣物和粮草,但是谢白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京畿的军士竟然敢这么敷衍我这个皇帝,他们是想造反吗?”
这话一出,书房里伺候的人俱是面色大变,黑压压跪倒了一片。
“皇上。”
谢私霈皱眉,淡淡的提醒了他一句。
“天气愈发寒冷,南疆的将士要紧。”
“我明白。”谢白止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把京畿的不作为和欺上瞒下狠狠地记了一笔,然后调整自己的心态。
“南疆的王将军怎么说?”
“王将军苦战镇城,时刻不敢合眼。”
谢白止静默,镇城是东岚的最南端,也是平日里纷扰最多的地方,这里的地理位置极佳,身居高点,可以将城外数十里的景象一览无余,若是让那些蛮子占了镇城……
谢白止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传令下去,让南部各地府衙为南疆将士输送粮草军备,来日南疆战事平息,论物资行赏。”
谢白止咬着牙,他何尝不知府衙的粮草军备俱是出自百姓身上,自己这道命令一出,怕是南部不少地方的百姓都要活不下去。
酷吏贪官,要想全部整治谈何容易?
但是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国库里的银子不多,挤一挤也能有一些用作军费,只是用京城的银两去买大笔的粮草棉衣,再运送到南疆,需要的时间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兵贵神速,此时南蛮的大军正在和我军将军作战,若是这么做,怕是赶不上战事。
谢白止肉眼可见的又要发火,谢私霈叹了一口气。
“让秦将军领兵带着粮草物资前去支援,皇上以为如何?”
谢白止回过头,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