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欲说话,门口处就传来声音。
“奴才沈之衡来伺候殿下。”
那道清冷的声音隔着屏风慢慢的传进了谢云迢的耳朵,谢云迢慵懒的躺在美人塌之上,闻言缓声说道:“进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沈之衡慢慢的走了进来,他又换了一身以前穿的蓝袍子,那料子跟之前那绿袍子比差了好多,但是穿在他身上也依旧好看。
他手上还端着一个木盘子,木盘上面放着一个精巧的玉碗,里面盛放着还在冒热气的血燕汤。
“殿下,这是小厨房刚刚做出来的血燕汤,殿下劳累了一整个夜,如今喝点这血燕补补神吧。”
他躬着身子将那白玉碗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谢云迢懒散的躺着,闻言只是微微睁眼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正好看见了他手上用白布包扎着的伤口,微微一愣,她想起明月说的被打了的事,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回事?”谢云迢慢悠悠的说道:“手上有伤就不应该来侍奉,失了规矩。”
沈之衡一顿,他低声回道:“奴才这是小伤罢了,若是殿下觉得奴才失仪,那奴才就先退下。”
他说着就要退下,谢云迢却叫住了他。
“你站住,你的伤是怎么来的?”谢云迢问道。
“奴才这是不小心弄的。”沈之衡犹豫了一下,然后回道。
正在给谢云迢捏肩的明月一听顿时就顿了顿,手上捏肩膀的动作也停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力道。
谢云迢侧头瞧了她一眼,明月这一下她就知道沈之衡说的不是真话。
她懒得跟沈之衡废话,缓缓的起了身子,目光微沉,一脸肃然:“沈之衡,本宫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骗本宫?”
她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真的生气还是没有生气,沈之衡垂着头,闻言回道:“奴才不敢。”
…
安静了一阵,他也没有再回话。
谢云迢颇为不耐烦,她怒道:“你是个榆木脑袋?你不说那明月你来说!”
谢云迢不明白沈之衡有何不能说的,明月一听这话瞥了沈之衡一眼,随即就把刚才的事给说了。
“江述尘?”谢云迢眉头微扬,那少年在她面前可是颇为乖巧的样子,素来听宫里的宫人说江述尘为人和善,怎么会突然为难沈之衡?
谢云迢眉头微蹙,目光不由落在沈之衡身上,她收起了所有的表情问道:“他为何会为难你?”
沈之衡低着头唇角微微勾起,抬头已然又恢复了表情,他瞧了一眼明月最后又看向谢云迢,然后问道:“殿下…想听真话?”
“自然要真话。”谢云迢皱眉,心中不由暗想沈之衡究竟要说什么。
“殿下若是想听真话,那说也无妨。”他站直了身子,“想必是江公子太在意殿下您,您对我的袒护让江公子不高兴了。”
这话落下,谢云迢还未说话明月就先低声呵斥:“大胆,你竟敢这样编排殿下!”
明月一声呵斥,心中却觉得突突的,这她家殿下什么时候和江家公子…
还未等她细想,谢云迢就挥了挥手,示意她先退下。
明月一怔,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
“你说江述尘刁难你是因为本宫袒护你?”谢云迢从软榻之上起身,围着沈之衡绕了几圈,把他从头看到脚。
沈之衡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你好大的胆子!”谢云迢低声呵斥:“本宫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以至于你都敢编排本宫了?”
谢云迢仿佛是真的怒了,语气低沉,面容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