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未歇。
宣平侯府。
宣平侯世子杨墨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听曲儿,戏台上的旦角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文,杨墨的心思却不在听戏上,而是看中了那唱戏的小戏子。
那戏子扮相极美,勾得杨墨差点丢了魂,正看的兴起,从旁边的内门走来一人,他神色匆匆,见着杨墨赶紧行了一礼。
“世子。”
杨家世子淡淡点头,却是看都未看那人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小戏子看。
那人继续道:“世子,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完了,只是昨夜咱们传话的太监一直未回来。”
“一个太监而已,头送到了不就行了?管他去了哪?”杨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现在哪里有空管什么太监,那台上的小娘子简直就是要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那人见自家世子不在乎,也不再多言,俯身退下。
而此时,长公主府。
因为昨日又下了雪,长公主院里又全是积雪,绿棠正在指挥几个小丫鬟扫雪,而屋子里面各位妾室们正在问安。
自从昨日李小娘从宫里面被人半死不活的抬出来,这府里的侍妾们对谢云迢就更加敬重了,每日早起问安,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是没有人不敢不来。
“不知道李娘子如何了?”谢云迢抿了一口茶,只觉得神清气爽,口齿留香。
这茶是皇帝今年赏的新茶,是最出名的常春,价值不菲,皇子皇女之中只有她和大皇子谢文雍还有谢云烟得了这新茶。
其实论受宠,谢云烟是德安皇后所出,虽然是继后,但是后来也算是扶正,也算了占了个嫡女的身份,武安帝对她也还不错。
谢云迢这话问完,那些侍妾们互相看了几眼,都没有人敢说话。
只有玉娘接了话茬,她道:“妾身刚才路过永福院,进去看了一眼,李小娘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得歇息几天才可。”
谢云迢看向玉娘,玉娘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很是恭敬。
她要是不说话,谢云迢都差点忘了还有玉娘这号人。
上一辈子的玉娘颇有心机,且很识时务,靠着一个儿子在薛府很得脸,其实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谢云迢也没准备把她怎么样。
前提是她必须安分守己。
放下茶杯,谢云迢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
人是没事了,可是那几十大板也不是白打的,估计要遭几日的罪。
殿内一时无人说话,很是安静,只听见外面的娇雀儿在叫个不停,声音悦耳。
明月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却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有要紧的事情要与谢云迢说,其余的侍妾们也都识趣的告退了。
殿内一时只剩下明月和谢云迢
“殿下…”明月俯身低声道:“您之前让查宣平侯府,今儿有消息了。”
谢云迢忙道:“什么消息?”
明月压低声音:“之前宣平侯府确实派过人去瀛洲,这宣平侯世子手中没有多余可用的人,派的就是府中的护卫罢了,而且…”
明月停顿了一下,随即附到谢云迢的耳边将昨晚玉台行宫沈之衡的事情说了。
谢云迢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原本她还担心沈之衡不相信是杨家人做的事,这下子可好了,杨墨自己暴露自己,简直愚蠢至极。
“让咱们的人转告沈之衡一声,不必说是谁杀了缘娘,就告诉他缘娘的死讯即可。”谢云迢顿了顿,又说道:“派人去瀛洲,把那女子好生安葬吧,顺便告诉沈之衡,他的木匣子没有送出去,还在我这,要想要…等到年底去行宫他可以亲自来找我拿。”
玉台行宫虽然不在汴京之内,但是也不是彻底荒废的,夏季会当做避暑行宫,到了年底会举行烟花大秀。
明月俯身退下。
殿内霎时就安静下来,虽然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