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里不好么?”
楚意诚实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与他听。起初他的脸色一度青白,到后来仿佛是有了心理铺垫,只剩下讷讷发怔,半晌才见他慢慢在楚意跟前跪下,“姑娘,小的知道吉祥做出了这样令人讨厌的伤人勾当,小的不该厚着脸皮来求姑娘的。但是小的作为吉祥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纵然她又蠢又坏,可出了这样的事,除了小的还有谁能为她说上句话呢?永巷狱那种地方小的多少还是听说过的,活人进去非死即疯,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最起码不要让她在里面受苦?”
“是她自作自受,活该如此。”胡亥冷冷说道。
吉福面泛苦楚地瘪一瘪嘴,“小的明白,小的也知道吉祥她罪该万死。可是,可是小的没有办法,小的答应过死去的爹娘要好好照顾吉祥,如若此番吉祥没了,小的就当真是孤单一人活在世上了,又有甚么意思呢?”
楚意能够理解他的为难和挣扎,但她其实早就有了主意,“你曾在我需要的时候帮了我,虽是有利可图,但也算曾与我一并担过风险,共过患难。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我去把吉祥保出来也不是难事,但我也有个条件。”
吉祥连忙擦了把眼泪,“只要吉祥能活下来,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小的也答应姑娘。”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希望救了吉祥之后你们兄妹俩就离开咸阳,走得越远越好,而吉祥从此再不能开口说话
。”楚意正儿八经地同他道,“既然是她那条活灵活现的舌头招惹出来的是非,那她就得把这罪魁祸首留在咸阳,听候发落。”
吉福紧盯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孔,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的果断狠辣,他早就见识过了,一直心有敬畏。他用力地吞咽了一下,仿佛想了很久,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为他不争气的妹妹开脱,终于低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郑重其事地向她叩首磕头后,又问,“公子和姑娘当真不吃点甚么么?小公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啊。”
他话音未落,就听隔壁书阁传来子檐的一声失声喊叫,唬得这边的三个人纷纷变了脸色,立马赶了过去。胡亥脚下轻功娴熟,行走如飞地冲在最前,他冲到书阁时就看到月白衣裳的子檐正被个和弥离罗差不多大年纪的俊俏少年这会儿捏捏脸蛋,那会儿挑挑下巴。
这厮不知是打何处开,浑身酒气,虽不如胡亥生得高大,却俨然是个风流倜傥的好皮像,一身月灰短打,黑靴及膝,腰间的两把长剑不似俗器,周身散发着慵懒的侠气。
楚意后一步赶到,恨不得就要上去把那家伙不规不距的爪子掰折,却被胡亥不动声色地拉住,他目光盯在他腰间的两把危险莫测的剑上不放,并不放心楚意就这么闯进去。
书阁朝渭水的那一面向来是开阔而未设窗门的,王簌还在时,因为这里是帝家所有,寻常飞贼就算看到了这个缺口,却也不敢上门造次。而今荒废不过半载,个别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就这般肆无忌惮地闯进来。
甚至口出狂言,轻薄了主人,“这是打哪来的小姑娘要扮成男娃娃的样子?”
诚然子檐的长相继承了父母身上最温柔的部分,又还未习练骑射,看上去水灵弱气了些
,被人错认成女孩,算不得冤枉。
“我我我不是小姑娘……”子檐被他逼在死角里,急得快哭了,就连胡亥他们就在屋外都没发觉。
“是不是小姑娘那就让小爷我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个不知羞耻的无赖说话间就要去掀子檐的下袍,楚意吓得一个激灵差一点就要扑了出去,把他连壳带肉嚼碎了喂狗。
然而胡亥长臂一伸捞住她的腰,“他腰上那两把剑乃干将莫邪,你退后。”
说罢,他已放开了楚意径直冲进了屋中,可时候有些晚,那少年的手已经伸进了子檐的下袍,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呀,还真是个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