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缺口。而现在她手中之物崭新完整,可见是为仿冒。
而赵荇遣人特地送一个假冒之物过来,还未直接交到胡亥手中。楚意回忆起琥珀走前的眼神,背后似有冷蛇盘踞。是了,光明台中唯她与胡亥两人朝夕相见,男女共室,非亲非故,即使是有主仆这般虚名掩护,也总会引人遐想。
赵荇此举,应当是在试探他二人之间是否由她猜测那般,她虞楚意是否会是她追爱路上的绊脚石。
无论昨夜胡亥是否与她在一处或是见了面,这枚玉坠子已经到了楚意手中,便只看她的反应了。楚意不得不钦佩她的城府,要是自己真与胡亥有情,此物送来,不仅是试探了她的反应,更能因此引得他们之间互相猜忌,疑神疑鬼。
可是,又是谁把昨夜胡亥不在光明台的事泄给了赵荇?
楚意茫然地向四下张望了一番,只她一人的院落里静得连风走过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却觉得这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盯得她无处藏身,无地自容。
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楚意决定将计就计,将盛药丸的小瓷瓶和仿造的玉坠子一并放在胡亥案前。刻意淡静地与他说泛着酸意的话,“原来公子昨夜是与赵女公子在一块,奴婢那些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了。只是公子与中意的姑娘夜来相会,虽然不合礼法,却也不必瞒着奴婢呀。难不成公子并不信奴婢么?”
胡亥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卷轴,瞟了一眼桌案上的东西。以他的性子,果然不屑辩驳,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楚意无妄地纠缠。
楚意直觉作祟
,偶感身后似有目光,趁热打铁,不依不饶,“更不必借着为奴婢求药这般骗人骗己的借口出门,免得未来赵女公子过门,公子与奴婢百口莫辩。公子,若是为着奴婢或与陛下置气而白白错过了这一段金玉良缘,不但辜负了赵女公子的一片痴心,更辜负了公子自己呀。”
“借口?”胡亥嗤了一声,阴恻恻的眼神落在楚意发顶,忽的转向门外,“谁在外头!”
楚意不悦地转身,却见昆弟在门外半露出个脑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登时哭笑不得,这宫里也只有他这般胆大包天,便是翻墙也敢出入光明台。
未等胡亥赶他出去,他便抢先说,“幺弟莫急,我是奉我母亲的意思来给楚意送药的。你也知道,楚意极合我母亲的眼缘,听闻她在**殿中暑晕倒,连忙叫我将这解暑药送了过来。”
胡亥冷硬地一口回绝,“这种东西,光明台有的是。”
“我母亲为病榻所困多年,俗话说久病成医嘛,她说能用的药必定有七分管用,幺弟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母亲么?”昆弟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将药塞进完全插不上话的楚意怀里。
楚意连忙行礼相谢,起身仓促,竟是没顾着二人间的距离,俯首时一头子撞在了他的胸口。力道虽不重,却叫他吃痛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了两步。
楚意惊疑抬头,“公子这是伤着哪了么?”
却听他强笑着与她解释,“左不过是武艺不精,和武师们练手时挨了一掌。一点小淤青,并无大碍的,过两天便好了。”
说罢,瞥见胡亥的脸色越发阴郁,他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拱一拱手,赶忙溜之大吉。楚意仔细端详了他留给她的解暑药,却也是药丸形状,和胡亥去寻了崔太医配置的别无二致。
昆弟的来去搅乱了光明台中的原本氛围,楚意和胡亥两
两相对,一时竟是不知说到哪了,皆不尴不尬地不言不语。却是胡亥先打破沉默,强势地伸出手,“这药没让崔太医验过,不许用。”
“奴婢卑贱,所用之药何必经崔太医之手?还是公子又想找个借口,甩开奴婢,夜会意中人了?”这样的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横生一股莫名地酸意,楚意后知后觉,却是覆水难收,无可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