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苏晚晚从阳台缓缓踱回到屋里,只感觉寒意透心。
今天所有的温暖,在苏青求情哭诉之后,统统化作横亘在心里的刺骨寒冰,锋利且巨寒。
她将傅墨寒的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再看见那一摞摞的保健品,仿佛看见了一堆换取秦晚清自由的砝码。
原本带着几分可笑又无奈的欣慰,此刻全部成了嘲讽。
浴室门打开,傅墨寒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见苏晚晚并没有提起苏青的事情,只是催她赶紧休息。
“你现在就是吃好睡好,其他事情都别想了,我会替你解决的。”
见她一动不动,像个木雕似的坐在沙发上,傅墨寒走过来摸了摸苏晚晚的头发。
“傅总想怎么解决?”
苏晚晚抬起头,傅墨寒才发现她哭过了,以前听说怀孕后女性会性情大变情绪不稳,他现在算是深以为然了。
三年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晚晚。
“不想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你觉得为难,大可以丢给我解决,我是这个意思。”傅墨寒有点心疼地看了看苏晚晚通红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呢?”
挡开傅墨寒的手,苏晚晚继续盯着他问:“秦晚清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做再多事,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回想起电话里,苏青低婉哀求地说,只要苏晚晚能放过秦晚清,她和傅墨寒愿意尽全力补偿,现在看见傅墨寒的每一丝温柔,都让苏晚晚觉得恶心。
这两个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傅墨寒把自己对他的那份深情又当成了什么!?
“我不敢要了姐,我把傅墨寒让给你,我和他说了,他也同意的。你放心,只要你放过我妈妈,傅墨寒他就愿意和你白头到老,这都不行吗!?”
不行!
当然不行!!
苏晚晚紧攥着手指关节,莫大的侮辱感,让她的脸上一阵阵发麻。
一旁的傅墨寒听见她的话,一脸震惊。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傅总这么精明,难道听不懂吗?”
“你以为,我是因为秦姨才做了这么多事的?”傅墨寒气结,简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有的时候,他真想知道,面前这个与自己有三年婚姻生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我想插手这件事,需要从你这里获取什么吗?苏晚晚,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傅墨寒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他不明白自己风尘仆仆跑了几天,为了苏晚晚着急上火,现在刚刚有了一点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迹象,为什么她忽然又转了心思。
“你们需要我的谅解书,需要我同意和解啊。”苏晚晚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傅墨寒,静静道,“你也不用再演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光是我,画展展厅被毁,受损失的主要是孙彦的公司,巨擘才是这件事里最大的受害人。他们不同意和解,我一个人的意见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着苏晚晚坚硬的语气,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电话,傅墨寒想起刚才苏青撕心裂肺的声音,求他将自己从疗养院放出去,傅墨寒还是有些不忍。
眼下没有自由的苏青,应该已经急得要疯了吧。
“晚晚,我做的一切都与秦姨无关,我也不会干涉你和孙彦的任何决定。我只是想提醒一句,不论你们怎么做,尽可能不要伤害到苏青。毕竟,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好吗?”
她当然没错。
在你心里,苏青怎么可能有错?
默不作声,苏晚晚整理了一下手边的东西,站起身来辞行:“太晚了,我也不方便继续打扰,先走了。”
见她要走,傅墨寒看了看窗外:“这么晚了,你去哪?”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地方去。傅总你这里城府太深了,我实在看不懂,还是各归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