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沉香,消溽暑。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
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到不了的地方叫诗和远方,回得去的土壤叫家乡,回不去的土地是故乡。
随遇离开了故乡,从此去哪里都是异乡。
“嗯,回家。”
有的人落地成盒,有的人落草为寇,也有的人随遇而安。
游戏里随遇是前者,现实里他孑然一人。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就随遇而安吧。
他想着,从今而后,再也没有随遇,我就是尼古拉斯了。
“嗯好,我们回家!”
随遇,小声说了一句。
“回家!”
又大声和柏肯跟布鲁斯说。
“回家——!”
噗嗤——
尖锐的蒸汽汽鸣声中,回家打着旋儿融化在黑夜深处。
柏肯跟布鲁斯没有听见随遇说话。
雾气笼罩下,天上的月亮也没有听见随遇想回家。
也许雾气听见了。
只是,雾气祂明白什么叫做回家吗?
或许吧,谁知道?
都拉佐街,多三个人,还是少三人。
都是一成不变的晦涩昏暗。
但是透过笼在街上的雾霾,隐隐约约看到都拉佐街道上空。
此刻正游曳着一条滑动着四只翅膀的“大鱼”——利维坦。
淡黄色光芒洒下,透过利维坦肚皮落在地上。
看着眼前红色大肠模样的“楼梯”,随遇迟疑。
好想问问广大沙雕网友。
怎么才能爬没见过的楼梯,在线等,急。我,随遇,打不了钱。
所幸是柏肯没叫随遇久等,昂头吆喝了一声。
随遇没听懂什么意思。
可是也大概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些什么天王盖地虎,小鸡进山谷。
脸怎么红了,无码涂的蜡。
怎么又黄了,黄天在上,我黄某誓与赌毒不共戴天,替我一朋友问的诸如此类。
暗号吗,正经人谁不懂。
随着柏肯声音,肠子在地上渐渐融化,淡白色的光如溪水潺潺,透体而出。
如晨曦。
最后那道光芒,竟然变幻成一个提灯的女子模样。
但是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脸。
白光编织成的裙子上,数不清的光芒小人密密麻麻提着灯跟在女子身后。
他们行走在黑夜里,祂在光里。
祂在裙上,祂在画里,光在祂身上,祂在祂裙上。
画又在光里,光又是祂散发出来的。
柏肯跟布鲁斯抬起左手盖住右手。
右手大拇指反压在左手大拇指上折叠成x字,颔首低头念道。
“礼赞晨曦。”
“礼赞晨曦。”
淡白色的光芒大放。
笼罩在柏肯跟布鲁斯他们身上,竟然组成了两匹洁白的天马。
天马四只翅膀张开,两只翅膀向上隆起,护住身后白光凝结而成的马车。
飞马煽动起翅膀,环着红色肠子盘旋一周,一头撞进去,消失在夜幕之下。
随遇仰头。
呆呆的看着天上的飞马消失,半晌才回过神来,也学着柏肯跟布鲁斯的动作喃喃道。
“我焯,真迪奥啊。”
然后,有样学样的模仿起他们的动作念叨了一声,“礼赞晨曦。”
······
璀璨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如河堤翠柳垂下万条丝绦。
造型精美嵌着各色珍珠的实木家具在灯光下泛起一层朦胧。
鎏金的各类金属与宝石把手,摆设,竖立在走廊的骑士盔甲,雕塑。
一排排书架和一排排整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