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突然觉得自己越发的看不懂他了,干脆也不打哑谜。
“我不管你是来给我送药还是有着其他的阴谋诡计,我现在只想要解蛊的办法,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滚。”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和排斥。
浮生面具下的脸一点一点冷厉起来,“沈鸢,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心?我一次又一次的帮你,你对我难道连一点怜悯都没有吗?”
他甚至都不敢说心动,因为他很清楚沈鸢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鸢嗤笑一声,“怎么,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我以为这应该是你和我心知肚明的事才对。”
怜悯,她曾经对他也有怜悯,他一次次的救她她也曾有所动容,可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伤害。
她甚至不明白,浮生到底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非要揪着她不放?
“你简直是……”他的情绪也剧烈的波动着,眼神凶狠到恨不得吃了她。
“沈鸢,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说这些难听的话中伤我,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对吗?”
沈鸢冷笑一声,“你想多了,你的喜欢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更何况你若是真觉得我说话难听,也可以不来,我没求着你喜欢我。”
他的喜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你!”
浮生还是被她三两句话轻而易举的挑起了怒火,可又不能对着她撒气,突然眉毛一挑,怒火尽消,眯了眯眼笑道:“可以,既然拿你没办法,那就别怪我对其他人下手了,你想要救的太后,就让她这么死了吧。”
“哦对了,除了太后,你的夫君宋裴砚应该最后也会流血过多而亡,到时候你还不能不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嗯?”
“浮生,你以为他们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吗?我告诉你,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拼了命也会跟你同归于尽,让你尝尝唾手可得的权利在你面前彻底消失!”
若真有那一天,她当然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牙尖嘴利。”
浮生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冰冷的小脸蛋上,心中钝痛。
“你以为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权利?”
沈鸢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莫非你还是一个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人?”
那简直是太荒谬了。
这次他并没有再回答,而是突然认真的说:“沈鸢,你要不给我服个软,说你不该抛下我离开,说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宋裴砚,你喜欢我,我就把解蛊的药给你,怎么样?”
空气寂静半晌,随后沈鸢突然笑了起来,正想要讥讽他两句,浮生却幽幽道:“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你想清楚,毕竟除了我没人能救她,为了逞一时之气让太后毙命,想必宋裴砚心中也会埋怨你吧。”
沈鸢接下来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倒不是怕宋裴砚埋怨她,而是觉得浮生会说到做到,他亲手把解药送上门来,她若是真不要,那母后岂不是就……
见她犹豫,浮生笑了,蛊惑道:“一句话而已,就当骗骗我了,你也不会少块肉,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沈鸢垂眸不说话,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挣扎。
一句话而已,一句话而已,说了也不会少块肉……
母后的命最重要,母后的命最重要。
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她总算是抬起了头,“我可以答应你,但除此以外,我还要向你要一个人。”
浮生似乎早就料到,没有一丝意外。
“左尚仪那个痴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