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浓雾渐淡,房屋树木轮廓渐渐清晰,叶琬瑶捧着袖炉赶去镇国公他们的院子。一路上主仆四人加上容菡走的小心翼翼,院子里好多处地方有昨天雪融化的水迹,被丫鬟小厮踩过带到路上,过了一夜结了冰,稍不留神就是脚下一滑,想到有前人之鉴,谁也不敢大意。
锦儿与容菡一左一右护着叶琬瑶,另外锦屏、锦画在身后随着。
从颜逸走的那一刻镇国公夫人的身体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垮了下来,今早又起了热意,一直迷迷糊糊地烧着,这会屋子里请了大夫正在把脉。
叶琬瑶过来后与镇国公见了礼,才知镇国公夫人病情又加重了,一时眉头紧蹙,担忧不已,心里更是自责不断,自己作为镇国公府的儿媳,颜逸的妻子,颜逸才走一天,自己就没帮他照顾好他的母亲,实在有失伦理。
叶琬瑶静静等着大夫把完脉,见大夫收了手才出声问道:“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大夫把完脉收拾着脉枕说道:“夫人这身体,忧思甚重,郁结于心,加之这些年过度伤神,没能调节好心情,这才一病爆发,久不能愈。”
“那要怎么办?”叶琬瑶担忧问道。
“自然是劝夫人敞开心怀,不思往昔,多想些开心的事,这样什么才能好的快。”
大夫说完,叶琬瑶神色变的黯然,她对镇国公府这些年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共同参与其中,更是对往事所知略少,只是听闻,而今相处这些时间,多多少少有了共情,一时更是心疼镇国公夫人。
她起身走到一旁,唤来锦屏:“锦屏你出府去宋府,跟颖雪说一声,我今儿不能过去了,跟颖雪说,等改日母亲身体好了我再去,跟她说声抱歉。”
“琬瑶,不用。”镇国公夫人幽幽转醒正听到她说的话。
叶琬瑶听到声音转身看去,镇国公夫人正挣扎着准备起来。“母亲,我扶您。”
她上前与香秀一起把人扶起,拿了迎枕给她垫在身后。
“不用让丫鬟去给颖雪那孩子说,你有事你忙你的就好,我这身体无碍,过几天就好了。”镇国公夫人推拒着她。心知叶琬瑶这两天心情也不好,这样有事可做就好,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就不会日日夜夜挂念一个人了,这种日子她经历过,所以不想让后来人也跟着经历。
“娘正好有事交代你。”说着她吩咐香秀把柜子打开搬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放在叶琬瑶面前。
“这是咱家所有店面、铺子、庄子的房契与地契,还有每年每度的账本,以后娘就把它们交给你管了。”
叶琬瑶始料不及,看着这一箱子东西手足无措。“母亲,我接不住,府里还是得您撑着。”
镇国公夫人笑笑,安抚她说:“接得住,娘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娘人老了,有些事情做起来力不从心了,虽然无大碍,可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镇国公夫人这一举动无疑让叶琬瑶感觉是一个危危老矣,风烛残年的人在托付事情。
“母亲,您想多了。”叶琬瑶微微哽咽。
可能觉得自己这样说给不了镇国公夫人精神支柱,又低声喃喃说道:“您不是说您还要抱孙儿的吗?”
她话说完,镇国公夫人微微怔住,好会才满足笑说:“你要这样说,娘还是等得的,所以你更应该替娘分忧一下,让娘早点儿享会清福,颐养天年,留个好身体含饴弄孙。”
其实镇国公夫人心里却是稍微遗憾。
颜逸与叶琬瑶成亲未满两个月,上个月也没信儿,这个月恐怕更是无望,但她不能把负面情绪表现在儿媳面前,也知道叶琬瑶是担心她哄她高兴才说的,所以镇国公夫人表现的自己特别期待,高兴。
晨光升起透过花凌窗照进屋里,叶琬瑶服侍镇国公夫人用过药,等她休息了才抱起木箱出来。
冬晨雪后的阳光是清冷的,看上去又有点暖暖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