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马车。
等在外面的黄云与知风见他们出来了,上前两步帮忙搀扶。
这一刻叶景明才如释负重,一口吊在心窝的气息重重吐出来。
“成英啊,这次幸好有你。”他语重心长的说。
颜逸松开他,弯腰向他行了一礼,才道:“此事追究根本却是因我而起,您才是无枉受罪了。”
叶景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心里对他还是感激的,送了叶景明回去,路上他也说了皇上也只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也没想着治他的罪,至于他拿军功去抵到是真的,总得出点什么才不至于让人诟病吧,而他们出宫来的样子也做不得假,也不会让人有样学样。
叶景明听得心噎不行,也连连摇头叹道可惜了那么多军功,那可是丰荫子嗣后代的好东西,同时心里也对颜逸更是满意,暗暗高兴,这么好的儿郎竟然是自己的东床快婿,面上荣光熠熠。
前脚刚回了府躺在床上,后脚杨御医便提着药箱进府了。
他将知风放在头上的温帕子拿下来,正要下床,杨腾安上前按住他,:“颜将军快别起来了。”
“杨御医您怎么来了?可是皇上吩咐?”
颜逸又躺回床上,把帕子又放在额头上,帕子是知风拿来给他降温的。是的,他发烧了,一路回来,他就觉得自己全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回来时黄云便让门房去请大夫了,这会儿大夫还没来。
知风去端午饭了,黄云跟在杨腾安左右帮忙。
杨腾安给他把着脉,边说:“嗯,皇上让小李公公传话,说您今日进宫,面色不好,身体有恙,便差了老夫过来瞧瞧。”
颜逸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劳皇上挂心了。”
听闻儿子身体有恙,镇国公与夫人也急急赶了过来。
这才将将养出两天好身体,好面色,这又虚弱的躺在床上了,老夫人心疼不已,眼角微红,将他沾到面上的发丝理了理,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颜逸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用心想了想,是了,小时候他生病了,母亲也是这般安抚他的,六岁那年,一向身强体壮的他突然生病了,还病的看了许多大夫都不好,他母亲心急的嘴角撩泡。
后来府里私底下都在偷偷传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因为他住的房子每天只有母亲一人在那陪着,送来的饭菜母亲要么让人放在门外,要么让人带着面纱送进来放在桌上,等人走了母亲才从床边站起来去端饭菜。
他看见又怕又担心,一度认为自己过不去那道坎,白天黑夜的发热,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醒来看见的便是母亲坐在床前抚着他的头发,眼眶通红,看着他醒来又带着强颜欢笑地告诉他:别怕,母亲在这!
他每每听到此话便很心安,可过不了多久他就又开始怕起来担心起来,他怕他要是真的好不起来,母亲该有多难过伤心啊,担心自己不在了以后,母亲能不能抚平伤口,好好的生活,然后再有个弟弟啊,每每思及此,他就觉得自己不能颓废,要坚强起来。
好在后来,事情有了转机,母亲不知打哪听闻京城来了位游方医士,听闻医术颇高,对于疑难杂症颇有研究,上天是有怜悯之心的,真叫这位游方医士找到了病炤,麻疹。
后来病好后他才知道,那段时间京城许多小孩子得了麻疹,有些没熬过去,哭瞎了父母双眼,有些熬过来了,比方说他,却也让母亲差点哭瞎双眼。
今天触景想起来,才惊觉自己欠父母良多,那边镇国公坡着腿脚跟在杨御医左右细细听着嘱咐,这边他反握住镇国公夫人的手小声说道:“母亲,下辈子我还做你们的孩儿。”
闻言,镇国公夫人泪决于堤,她明白儿子的意思,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忍不住、控制不住,酸涩眼睛里的泪水。
“傻孩子。”
母子两人一躺一坐在那细说悄悄话。
知风端来午餐,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