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偏屋,一关门就是整个晚上。
这期间,春苗秋絮两个丫头,时不时地来看一眼屋内的动静。
崔氏一脸憔悴:“天都亮了,怎么还没动静?”
田氏同样焦灼:“是啊,这都在屋里待了一整晚,到底如何了?”
院内已经重归安静,无伤带着身边的暗卫,将院里的尸首清扫干净,只有凉风划过鼻尖的时候,隐隐嗅到的那股腥甜,还在提醒着众人,昨晚发生的一切。
无伤手持弓弩,守在偏屋门口。
屋内。
血腥气息浓重。
花言虚弱的瘫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眯了眯眼,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浑身缠着纱布的少年。
心里的石头始终悬在半空。
“来福,他怎么还没醒?”
她扭头去寻来福,
就见床脚暗影处,蜷缩着一只软踏踏的猫科动物。
它毛发暗淡,两颊细长,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脸上。
闭着眼,快要死掉的样子。
花言瞳孔一缩,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来福,来福。”她声音嘶哑。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来福蜷缩一团,失去所有的意识。
花言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想起昨晚,自己强硬的态度,来福一脸为难的模样。
可她明明浪费的是自己的血条,面对这场手术,她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
为什么出事的会是来福?
摸着来福冰凉的身子,她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悲痛,愧疚,难受,不舍,统统涌上心头。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身劲装的无伤,突然闯进屋内。
“主子。”
看到床上的人,他语气急促:“主子怎么了?”
但见花言怀里抱着一只没有生机的猫,他眉心一皱。
刚要开口,却见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主子。”
元哲从昏迷中醒来。
声音略带干哑:“她人呢?”
花言顾不上失去来福的悲痛,来到元哲身边。
“感觉怎么样?”
元哲目光一沉:“你哭了?”
“没有。”
“眼睛都肿了。”
“你感觉如何,除了伤口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元哲微微摇头,道:“我在问你,为何哭?”
无伤嘴角一扯:“她应该在哭那只猫。”
元哲亮起的眸子倏地暗淡:“你先出去。”
无伤默默退下。
花言怀里还抱着来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来福在她心里的位置,如同亲人,在异时空,拼命活下来的亲人。
可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
她心中的最后那点依靠,也没有了。
“有水吗?”
花言讷讷地点头,身形一晃,差点因为头晕摔倒在地。
“小心。”
元哲下意识伸手去扶,牵动了伤口,疼的他轻嘶了一声。
“别乱动,我去给你倒水。”
她小心翼翼的将来福放在元哲脚边。
来福依旧是那种姿势,身躯愈发僵硬。
“我没事了,你一夜未眠,去休息吧。”
花言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就连脑子的反应也不利索了。
对,元哲醒了,醒了就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他的伤便会痊愈。
“来福它。”
“死了。”
气氛有点诡异,花言目光呆滞。
看着来福的身子愣神。
"抱歉,是我不好。"
她一勺一勺的将水喂进元哲口中,苦笑道:“怨不得你,是我,这一切的纷扰,皆是由我而起。”
她如今脑子里回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