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敬哪里还顾得上疼痛,踉跄爬起,颤声道:“王爷曾来过此处?”
“难道不可?”
“不不不,原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不知尊卑。”
不知为何,每次与面前之人对视,他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个王妃,也许不似传言那般。
想到此,周敬打个寒颤。对上面前少女那双沉静的眸子,他心虚的皱了皱眉,少顷,只听少女淡淡道:“无妨,我岂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子,崔管事,带他去库房查验账目吧。”
崔氏领命:“大人,请随我来。”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花言眼底冷寒,但愿周敬是个聪明的,总该明白在这个庄子里,能做什么,不能做的又是什么。
秋絮忍不住暗骂:“狗仗人势的东西。”
春苗不解“小姐,您就不怕此人在账目上作梗?”
花言冷哼:“你以为我为何要胖揍他一顿,才放他进库房?
“啊,为何?”
花言默然,良久,只听她幽幽叹息道:“也许他可以帮我们找出幕后黑手。”
“可他不常在庄子,恐怕。。”
“此番暴雨,花药损失惨重,若有人将损失全都推向庄子,你以为,他们有那个能力替自己辩解?”
“您如此替他们考虑,可他们又是如何回报小姐的?一个个狼心狗肺,污言秽语恶意造谣,我都替您委屈。”秋絮指向不远处的人群,气恼不堪。
"就怕到时,府上真的会断了他们口粮。"春苗同样愤慨,可一想到本就生活艰难的他们,还要为此天灾付出更多代价,不禁同情道。
花言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颇为无奈:“有些事,又岂非你家小姐能够左右的。”
“人心凉薄,不外于此。”
“你当真以为我是圣母不成,任凭他人如何羞辱,都能以微笑报之?我只是觉得没争论的必要,那些话,还不足以触碰我的逆鳞。”
“您是觉得没必要,可奴婢心疼小姐,还亏得小姐不惜掏空银钱,也要助孩子们启蒙,现在,奴婢真觉得没那个必要。一群白眼狼。”
“走吧,今日白夏那边要动土,少了我这个东家可不成。”
主仆三人边走边说,全然不顾身后众人的反应。
看着那抹纤弱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拐角。
人群竟是安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有孩童伸手指向山脚下正在忙碌的工人,稚嫩的童声响起:“她说的学堂,是那里正在建造的屋舍吗?”
又有孩童不确定地回答:“听起来,像是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是她们误会了王妃。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带头起哄的妇人,
有人后知后觉:“我想起来了,你是赵管事带来的人。”
“啊对对对,我也记起了,赵婆子出事前几天,说有个远方表亲过来投靠。就是你。”
人群顿时一片愤慨:“原来是你在其中捣鬼,说,传出那些谣言,究竟想做什么?”
带头妇人没有料到事情反转的如此之快,见有人拉着她的衣领,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急忙摆手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昨日在仓库带头起哄的也是她吧。”
妇人此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只能任由他人拉拽自己。
就在刚刚,主仆三人的话落入众人耳畔,众人也都明白了话中之意,有人心存不轨,想要让王妃不得安生日子。
“自打王妃来庄子,三天两头给我们送吃的喝的,我刚才还那般质疑王妃,真是该死。”
“等会儿,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去给王妃请罪。”
“我也去。”
“加上我们一起。”
带头妇人趁着话题转移之际,一个闪身,从缝隙中钻出,拼命往自家方向跑去。
“别管她,她家在哪,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