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妃无冤无仇。自是不必说假话败坏于她,实在是京都人人都知,只是咱们整日窝在庄子里,不曾知晓外面的消息罢了。”
有人点头附和:“怪不得当初来时,形容寒酸,想是不得宠,小门小户都不可能如此穿戴。”
人群骚动越发大声,崔氏皱眉,扫了眼身边的周敬,见对方面上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转身,对着身后嘈杂的人群呵斥:“大人还在此,你们吵什么。”
闻言,众人止住话音,不过,仍然有不怕死的扔在继续,在突然静下来的人群中,她的声音异常突兀:“正好大人也在,不如咱们就将心中疑虑,一并告知大人,免得府上被有些人蒙蔽,做出有损殿下名声的事情。”
崔氏气的胸口起伏,抬头便见说话的,正是昨日大雨中带头闹事的妇人,登时面上一黑,连声音都带着严厉:“你休要胡言,王妃可未曾做出对府中不利之事。”
闻言,带头妇人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斜睨了崔氏一眼,讥讽道:“我可没说那人是王妃,怎的崔管事一开口便知是谁。”
“你。”
“究竟是与不是,崔管事心中自是有杆秤,好心提醒你一句,当着大人的面,可不能睁眼说瞎话。”
崔氏被她这么一说,加上忧心花言处境,一时竟是血脉上涌。只觉眼中天地翻滚,万物混沌不堪。就在她两眼一黑差点昏厥之际
一双小手及时扶住了她,她抬眸,见到来人,心中泛起酸楚:“是我连累了您。”
花言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笑容如和煦春风,漾得人挪不开眼。她轻轻拍了拍崔氏的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对着周敬,冷然道:“既然这位管事无暇见本王妃,那本王妃只好亲自前来。”
她方才还在院里等人,没想等来的却是崔氏的小女儿。一番沟通后,她也大致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来者不善嘛,她懂。
周敬见花言,全然不是想象中羞于见人的模样,反而仪态万千,面色红润,他的瞳孔一缩,心中虽有疑虑,却不至于颠倒他目前的认知。
做了夜王府十余载的管事,殿下的处事风格他自是清楚。
大婚之夜就将这位王妃赶来庄子,让她受尽世人白眼和非议,若非厌弃到极致,也不会如此做。
何况,府上掌管中匮的一直是侧妃娘娘,殿下对她也是爱护有加,周敬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思虑周全后。他笑了笑。
象征性的抱了抱拳,慢条斯理道:“还请王妃不要怪罪,实在是因为事务繁重,我等忙完,还要回去向侧妃回话。”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围观的庄户们却是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吐槽。
“瞧。之前还佯装什么王妃,一副主子做派,眼下穿帮了吧。”
“看样子,府上做主的是侧妃。不是王妃。”
“之前还跟咱们拿乔,装的倒是挺像,亏我之前一直对她言听计从。”
嘈杂声,议论声瞬间将花言湮灭,纵然崔氏一直冷眼示意她们,怎奈那群人像是疯魔般,话语也是愈加过分。
眼见势头起来,周敬嘴角笑意更浓,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他抬了抬下巴,眼角浮现一丝轻蔑:“想来王妃,应是不会介意我等没去请安的。”
花言淡笑不语。
“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不叨扰王妃了。”言罢,转而对着身后几人吩咐:“走罢,先去库房。”
然而,就在周敬带着随行几人离开时,少女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周敬连同身边几人皆是停住脚步,纷纷扭头看着花言。
花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你是负责账房的管事?”
”是的,我在府上做了。”
他的话只说一半,就被少女直接打断。
“我方才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