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宏微微抬眸,依旧是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是我约束小女不当,心慈手软,以至于王妃多次受难,请王爷责罚。”
齐楠笙用力的放下茶盏,眉宇间写满了怒气。
“自知她是什么货色为何要将她留在府内!她有多少命比得上依竹?”
窦清宏立即磕头,“王爷说的是,我念及血脉亲情,又见她活的辛苦十分不忍以至于今日酿成大祸,是我的错。”
“只是这一点错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做了这么多年官依旧是不清楚吗?!”
齐楠笙的呵斥让窦清宏的头越来越低,一旁的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个父亲,竟还不如一介女流,她挟持住依竹的时候便该命人在高处射死她!竟还是沁怡姨娘出手相救,窦大人,你就是这样疼惜儿女不敬王妃的吗?”
窦清宏眼泪汗水一起横流,这可是齐楠笙在窦府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却句句都是指责呵斥。
“王爷,大人他,他毕竟已经年迈,说话做事确实不如从前。”沁怡小声向齐楠笙求饶。
齐楠笙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窦清宏,一腔怒火还是未能发泄完毕。
“起来吧。”
窦清宏浑身瘫软,“下官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不是本王的岳丈吗?安儿,扶你外祖父起身。”
安儿立即上前去拉着窦清宏的手,窦清宏起身来也是弓着腰不敢抬头。
“大人若是没事便去佛堂祈祷王妃能平安度过此劫,否则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京城街巷,本王不敢保证还有大人的一席之地。”
看到窦清宏唯唯诺诺的样子,想到窦依竹受的苦,齐楠笙再也无法忍住,冷冷的说了一通狠话。
窦清宏立即谢恩,赶紧离开了屋子。
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敢再呆在屋内,悦伶也牵着安儿的手去了内室。
窦依竹听到齐楠笙的处置更是头疼,或许是毒药太过难受,她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母亲你快睡觉,嬷嬷说了,生病了就要好好喝药多多睡觉,睡着了,明日便好了。”
窦依竹听话的闭上眼睛,伸手拉住安儿的小手,“安儿说的对,母亲听安儿的。”
另一边的窦清宏出了院门便挺直了腰背,气势汹汹的向祠堂走去。
“宏郎,宏郎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柔儿怎么会死呢?宏郎你怎么可以让那个小贱人把柔儿给刺死呢!”
窦清宏正走着,突然就听到晴姨娘声嘶力竭的哭声。
沁怡端着手站在窦清宏的身边,她当时只顾着去救窦依竹,倒是把窦依柔这个生母给忘了。
“是啊,我正想找你呢。”窦清宏沉沉道。
晴姨娘停止哭泣看着窦清宏,“宏郎,这大喜的日子竟然成了我们柔儿的忌日,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窦清宏缓缓向晴姨娘走去,“是啊,是大喜的日子。”
晴姨娘擦着眼泪,看着沁怡的目光凶狠无比,这一年多以来她过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如今窦府是不能太出事了,这个贱人宏郎就还是卖给人牙子吧,咱们窦府时运不济,柔儿既然走了也是她的命数,就是不知道她在那边会不会怪我这个做母亲的轻饶了这个贱人!”
窦清宏冷笑着,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有这么的可笑。
枉他对这个女人心仪了这么多年,如今竟发觉自己也像是个笑话。
“除了卖给人牙子,可有其他的惩罚方法啊?我总觉得让她继续活着对柔儿有些不公平。”窦清宏轻声问着晴姨娘,眼神里泛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