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知道!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不等张德芬说完,门卫老头就不耐烦地打断她。
张德芬不死心:“大爷,你可能没怎么主意,那是我儿子,我儿子跟这纺织厂里的一个叫翠苹的姑娘在处对象。”
“什么?”突然一个尖细的女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张德芬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指着张德芬说:“这位同志,你别胡说,我哪来的对象?你这样败坏我的名声,小心我报公安了。”
“你,你是翠苹?”张德芬上下打量这个小姑娘,这姑娘长得真水灵,白白净净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就很洋气,配得上她家柱子。
以前总听柱子说翠苹,张德芬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然柱子有眼光。
徐翠苹被张德芬盯得浑身发毛,顿时就恼了:“我是翠苹,这纺织厂只有我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你这人怎么回事?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她的反应在张德芬看来就是在害羞,姑娘家嘛,害羞在外面不肯承认是正常的。
于是张德芬将徐翠苹拉到一边,小声道:“我知道,你是我们家柱子对象,柱子跟我们提过你很多次了,说是凑够了彩礼钱就上门去提亲。”
徐翠苹惊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你说的是唐沛柱?”徐翠苹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德芬说的是谁。
张德芬面上一喜:“对对对,我是柱子妈,对了,你知道柱子去哪里了吗?”
徐翠苹脸顿时脸上呈现出五颜六色:“唐沛柱回去就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吗?”
见张德芬点头,徐翠苹终于忍不住了,她像是吞了几百只苍蝇一样恶心,看张德芬就像是在看一坨秽物:“这位大妈,你肯定是搞错了,我不是唐沛柱的对象,我也不知道唐沛柱去哪了。”
闻言,张德芬急了:“你刚不说你是翠苹吗?”
“我是翠苹,但我不是唐沛柱的对象,真是好笑,唐沛柱一个农村泥腿子,我怎么可能 看上他?”
“他一天天的就跟只苍蝇一样在我眼前转,晃得我眼睛疼,我怎么可能找一个农村人当对象,我疯了吧!”
“正好,这位大妈你回去跟你儿子说清楚,我对他没那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别整天来我这里晃悠!”
“还有,别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喜欢的人知道了,我一定找你们算账!”
徐翠苹嫌弃得说完就要进厂门,显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张德芬见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是,我没弄错啊,你不就是翠苹啊,我家柱子都说要去提亲的,怎么可能错呢?”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叫联防队来抓你!”徐翠苹懒得跟这疯女人一般计较。
就唐沛柱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整天还对着她发浪,她没把唐沛柱以流氓罪送到派出所就算是她仁慈了。
徐翠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唐沛柱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八字没一撇的事,被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用力甩掉张德芬的手,徐翠苹头也不回地进了厂,留下张德芬在风中凌乱。
张德芬六神无主地跑到唐老太跟前,不知所措地问:“娘,这下怎么办呢?”
唐老太觉得浑身难受,一时心烦意乱:“老娘怎么知道怎么办?”
她没想到来一次县城突然就身体不舒服了,肯定是起得太早了的缘故,早知道就不该过来。
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又饿得头晕眼花,胳膊也有些麻,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先别说这个了,你手里有票有钱没?带我去国营饭店吃一口,我现在饿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唐老太抓住张德芬的胳膊,像只钳子。
张德芬本来就被翠苹的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来找婆婆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结果婆婆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