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签了字画了押,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想看看那张字据,方便吧?”
明知道慕九思来者不善,可赖七仍然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晕乎乎的看着人就把东西递过去了,然后面前陡然压下一片黑影。
胥淮北也不出声,光是这么站着已经叫赖七收回了目光。
原因无他,这位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普通人,搞不好真的同官府那边有点什么联系。
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直觉大都敏锐,这一点上赖七和老头不谋而合,通常是宁可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不愿意得罪了去。
况且那小丫头还是林子谦的表妹,指不定又是什么勋贵世家呢!
知道胥淮北又醋了,慕九思面上不显,心中已经笑开了花,展开手上皱巴巴的纸张,满篇错别字。
“……”
她复杂的看了一眼赖七,很是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这林子谦好歹也是个秀才,自小读书的,虽然咱说那圣贤书都被他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但这不妨碍他识字啊。
所以,这字据明摆着就是伪造的。
“这字据……”
故意只说了个还有,慕九思拖长尾音看赖七反应,见他伸手要夺,身形灵巧的往后一闪,
躲到了胥淮北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来。
“这字据没有问题,确实是他的字迹,不过三倍偿还还是有些多了。”慕九思把东西折好放回去,从腰间抽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
赖七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物,哪里有不答应,眼冒绿光连连点头,“小姐尽管吩咐!”
“我要他的一只手。”
她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赖七却不敢看了。
即便是他也从未说过要人手脚这种话,除了赌场那些个亡命徒,别的地方更是不会见这样的手段。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打开都是道上混的,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可如今不一样啊。
看赖七不说话,胥淮北又加了一百两,两人沉默看向赖七,见后者咬牙点头,对视一眼,毫不含糊的把钱递了过去。
慕九思把玩着手中匕首,周围除了胥淮北再也没有旁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卧倒在地的林子谦。
“慕九思,你冷静点,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林子谦被吓得连连后退,腿上不自然的弯折,显然如果不是被打断了腿,他肯定不会这样试图用语言规劝慕
九思。
慕九思就是个疯子,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林尤山自身都难保,你竟然还在指望他?”
慕九思挑眉,指间寒光闪闪,薄如蝉翼的匕首在她手中翻飞,竟然还有些好看。
林子谦没心思欣赏这等美丽,远远看见一群人骑马而至,宛若找到了救星,张口欲呼救,叫胥淮北干脆利落的卸掉了下巴。
小姑娘回头嫣然一笑,她就知道胥淮北总是在自己身边,微微侧目同一个中年男子对视上,还客客气气的点了下头。
“京畿卫来了,咱们……速战速决?”
胥淮北一切都听慕九思的,就算是她现在说要杀了林子谦,他也只有递刀的自觉。
“倒也不必那样着急,小心污血弄脏了衣裙。”
慕九思低头一看,恍然一拍脑袋:“你说得对,这要是弄脏了,回去阿娘又要念叨我了!”
林子谦面露绝望,抱着胳膊缩在墙角,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围观的人倒是不少,也不知道是被慕九思骇住了还是如何,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这一切。
说到底,被惩罚的是他林子谦,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远处的京兆尹
欲言又止,带着亲兵不敢动弹,眺望着看慕九思什么时候动手,好让他有个合适的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