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万万没想到,苏柔直接抛出这样一句话,正中他的命心。
这是…要他的命啊,还是天上真的掉馅儿饼了,不,不是,是天上掉仙女了?
管事吓得冷汗直冒,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摆手。“不不不,夫人,您……奴才……奴才万万不敢啊。
求夫人饶命!”
管事今日鼓足勇气才敢踏入主院的大门,当然,现成的理由。后宅琐事诸多,他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圆了自己来寻苏柔的谎言。
“呵,求我饶命吗?原来你也是一个没用的费用,只敢偷偷摸摸肖想我,却不敢承认?
怎么,你在害怕?害怕被你的主子发现,还是害怕我会拒绝你,或者说我会杀了你?
那你每日故意从主院经过三五回,每一回往院子里张望,你在望什么?难道不是我吗?
难道说,管事瞧上了翠香那个贱丫头?管事,你的眼光…忒差了。”
苏柔说完,竟也不生气,反倒咯咯笑起来,仿佛刚刚她在讲一个好笑的笑话,旁人还未逗笑,自己却先乐呵了。
“夫人明鉴,奴才对翠香绝无心思。奴才…奴才心里爱慕之人…是…是夫人您啊。”
管事受到鼓励,他将满腔爱慕之情倾吐。
他爱慕苏柔很久很久了,多年前,有一回,他跟随苏思源来候府参加宴会,看到人群中浅笑如夏的苏柔。
只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那以后,他越发的努力,一步一步成为苏思源身旁得力的管事,虽然他不能在苏思源过继候府一事上起大作用,但也发挥了一些微小的力量。
他有自己的私心,只有进了候府,他才有机会见到朝思暮想的仙子。
他从不敢奢望得到苏柔的一个眼神,更不敢肖想苏柔的身子。他平生的愿望,就是每日里瞧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这一生足以。
突然,仙子注意到了他,和他说了话,对他妩媚柔情的笑,甚至揭开了他以为隐藏很好的心思。
她要做什么?
管事讲的深情,他跪在苏柔的脚边,亲吻她的裙角。看到苏柔并没有反抗,还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就更大胆了,双手捧住苏柔的绣花鞋,犹如捧着圣物,一遍一遍亲吻。
他亲吻着她的绣花鞋,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一双脚,是令他上瘾的罂粟花。
他就像一条忠实的狗,看到骨头,流着哈喇子。应该说,从这一刻起,他一脚踏进了苏柔的陷进里,甘愿她脚边的狗。
“既如此,我给你一次肖想我的机会。且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管事并未看见苏柔眼里的轻视和嫌恶,他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惊到,他满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夫…夫人,您…您真的…真的愿意…”
管事已激动到语无伦次,他怎么不想一想,若苏柔眼里有过他,为何不问一句,“管事,你的名字呢?”
在苏柔的眼里,他是一个有一点点利用价值的管事,一个低贱奴才,一个无名氏,仅此而已。
一切,是管事想多了。
翠香端着一碟花生酥进来时,只看到管事眼里的泪光。她心里一阵疑惑,夫人是说什么话,怎的让管事感动到流泪。
可她只是心里疑惑,这种想法一闪而过,绝不敢过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