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侯府的主院里,苏柔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自那日之后,苏思源停了药,他的目的已达到。如今侯府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苏侯爷已破罐子破摔,彻底放飞性情。苏夫人整日待在主院里,非常安静,和软禁并无两样。
他没必要再纠缠于后宅琐事,好男儿志在朝堂。他如今的身份已是侯府世子,他要利用这一身份,再加上自己的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一步一步爬上去,成为国之栋梁,皇上的心腹重臣。
苏思源将府中事宜交到信任的管事手里,全心全力博前途。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自己的一个疏忽大意,惹出了祸端。也让他明白,任何时候,不可轻视女子的心计和力量。
当然,这是后话了。
苏柔的主院,平日里除了忙碌的翠香,府里其他奴才不被允许进入主院。如果奴才从主院外面经过,偶尔会听到一阵阵低低隐忍的哭泣,若仔细听,就听得出来哭泣的人是翠香。
苏柔被一连串的事情刺激,她的神志疯癫,发疯的时候将翠香一会儿认成文康,一会儿认成苏侯爷,一会儿又认成苏思源。她一边咒骂,一边殴打,直到累瘫在地上才罢休。
再后来,苏柔整个人又开始出奇的安静,她不再咒骂、殴打翠香。而是一个人坐在屋里,或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对布偶,嘴里念念有词,手里的绣花针一针一阵扎在布偶上。
每一日,她重复这样的动作,一坐就是大半日。
好在,苏思源并未苛责住院的份例,送来的衣裙和吃食,和往常一样,皆是上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思源作为继子,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若传出他继承侯府家业之后,苛刻长辈的流言蜚语,于他的名声和仕途大为不利。
养了两个月,苏柔的身子渐渐恢复,容颜不再憔悴,稍施粉黛,一如往日的颜色、风采。
“夫人,管事求见。”
翠香微低着头,她没看见铜镜里的女子,嘴角扯出一个若隐若无的笑意。
“管事来了,是苏思源的人吧,让他进来回话。
翠香,你去大厨房一趟,吩咐厨娘做一碟花生酥,我想吃花生酥了。”
对于苏柔的吩咐,翠香不敢做他想,领命离开。
站在门外的管事,心下惊喜,苏柔这是支开翠香,要单独见他。
他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夫人安好!”
“呵,是管事啊!抬起头来,看着我回话。你是来看望我,还是替你的主子传话?”
今日的苏柔略施粉黛,柔弱中尽显妩媚风情,只一眼,管事看得痴了。
“夫……夫人,奴才……奴才该死。夫人是奴才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奴才一时看……痴了。”
按说,他一个卑贱奴才,直视夫人的容颜,便是大罪。就是苏柔处置了他,也合情合理。
而且,他还说出这一番浪荡的淫秽之词,简直该死。
“呵,是吗?管事,你看我美吗?美到你日思夜想……想要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