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回府之后,大病一场。雪上加霜的是,趁着苏柔病的下不来床,苏侯应了家族的安排,过继了一位族中子弟,而且即将成年。
苏柔下的棋,还没开局,已被迫停止。
她不死心,明知文国丈的警告不可违逆。她还是日日派奴才送信去祖地,第二日主院里会出现一只木箱,木箱里放着奴才的断掌和被血浸染的信笺。
苏侯做了一回主,他从家族里选出一命学识和心计皆出色的子弟,改名苏思源。
苏侯也没瞒着藏着,将侯府丑闻的真相全盘托出。如今的侯府,已是一个烂摊子。若苏思源有本事收拾好烂摊子,那侯府的一切命中注定该他继承。
若他无能,家族里自有诸多兄弟虎视眈眈的盯着。
苏侯自知能力不足,这些年才被苏柔压制着,生不出反抗的勇气和胆量。但他也不是蠢的,懂得借力打力,苏柔就由苏思源去收拾,他好乐得清闲。
苏侯将侯府交到苏思源的手上后,立马向安墨烨请旨去外城督促岁贡,这是一个轻省的差事,基本上等同于游山玩水了。
临行前,苏侯还为一名花魁赎身,带在身旁,日日快活。等苏柔身子好些,她见不到文康,也不能送信,更不能探听文康的任何消息,这将苏柔逼疯了。
她心中的怨气无处宣泄,便想起该和苏侯清算一下积累的账了。
“翠香,给我梳妆,我要去书房见侯爷。”
苏柔生病的这些日子,主院里除了贴身伺候的奴婢,整个侯府的奴才被换了一批。
当苏柔带着翠香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路上遇见的奴才,面孔陌生。
来到书房前,竟上了锁。
“牟平呢?”
翠香日日在内院伺候苏柔,再加上她被苏侯玷污了身子后,整日心神惶恐,不敢在府里闲逛,生怕碰见苏侯那个魔鬼。对于府里的变化,翠香也一问三不知。
苏柔一看翠香迷茫不知的眼神,伸手就是一巴掌。“贱婢,你身为我的一等奴婢,是不是趁着我病的下不来床,就日日偷懒。侯爷的书房何时上过锁?说,侯爷人呢?”
在苏柔扬起手,作势要打翠香第二巴掌时,苏思源及时出现。“母亲?”
“母亲因何动怒?”
这一声“母亲”,让苏柔愣住了。一时没弄清楚,眼前的男子是谁?缘何叫她“母亲”?
“儿子苏思源拜见母亲,日前父亲在上完族谱后,带儿子在主院外给母亲磕过头。父亲说,母亲身子抱恙,不得打扰。”
苏柔想说,她未同意家族的决定,不会认苏思源这个便宜儿子。
“母亲是来寻父亲吗?这可是不凑巧了,皇上下旨,派父亲去外城督促岁贡一事,一来一回怕是得半年光景。
父亲临走时交待儿子接手侯府里里外外的事务,母亲若有事,可随时差遣儿子来办。母亲身子柔弱,还是好生安歇吧。”
苏思源说完,也不等苏柔回应,立马吩咐道:“来人啊,请夫人回主院,好生伺候着。”
苏柔动怒,这些年,她在侯府一手遮天,连苏侯也不敢多话。何曾被这般对待过。
“你……你……你竟敢软禁我?好啊,哈哈哈……真是好得很,侯爷是个孬种,自己不敢面对我,就过继了一个好儿子来对付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