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童夫人这是要见安妃娘娘?”
“还是说,童夫人以为安妃娘娘是非不分,故意冤枉了令郎?”
阿果女官并未坐下,也未喝茶。
茶香四溢,确实是好茶。
可惜了好茶叶啊。
童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妇万万不敢。”
阿果女官直接拿出一张嫁妆单子,“这是强小姐的嫁妆单子,安妃娘娘最乐于助人,就吩咐奴婢来宣读懿旨时,一并将嫁妆清点了。”
童夫人气的浑身颤抖,尚书府这是将童府的脸面踩到地上,两家从此以后,便只有仇恨,再无情意了?
这还不算,阿果女官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掐灭了童夫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之火。
“奴婢这里倒有个不错的法子,童夫人若是认为安妃娘娘处事不公,那待会儿奴婢清点完嫁妆,童夫人就随奴婢一同进宫。童夫人可直接面见皇上,在皇上面前状告安妃娘娘便是。”
这还是不错的法子?
简直就是馊主意,在皇上面前状告安妃娘娘?以皇上那护短的性子,还不得先打童夫人三十大板,挨过板子再说话。
童夫人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臣妇万万不敢。”
童夫人心如死灰,只得放弃挣扎,“臣妇接旨,谨遵安妃娘娘懿旨。”
偏偏,童岭不满意。
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回院子,手持宝剑就往尚书府冲去。
“童岭?”
“童岭,你回来,你疯了吗?你快回来!”
童夫人的呼喊声,童岭听不见,就是听见了,也没心情理会。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当面质问强心儿,凭什么和离?谁给她的胆子敢和离?
阿果女官一个眼神示意,就有禁卫军领命离开。
“阿果女官,臣妇……改日会将嫁妆亲自送到尚书府,臣妇……”
童夫人不放心童岭,她生下儿子,什么脾性再了解不过,根本就是冲动的性子。安妃娘娘的懿旨已下,他还敢持剑跑到尚书府大闹,还不闲事情糟糕吗?
偏偏,阿果女官不给童夫人机会。
“童夫人还是请点嫁妆吧,安妃娘娘的命令,奴婢自得服从,还请童夫人莫要为难奴婢。”
“再说,童大人一个大男人,做事自有分寸,又不是还未断奶的奶娃子,童夫人无需操心才是。”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阿果女官拐弯抹角讽刺童岭,童夫人心里再有气,也得生生憋住。
“阿果女官说笑了!”
“臣妇只是一时心急,还请阿果女官谅解一位做母亲的心啊。”
童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这是讽刺阿果女官并未嫁人生子,体会不到做母亲的心意。
阿果女官自然不会惯着,逮住话头就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童夫人说的是,我家娘娘说了,童夫人一片慈母心肠,着实令人感动。”
“只是,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有些子女生来就是讨债的,就跟一颗小树苗一样,偏偏长歪了。长歪了的树苗,做父母的还是要狠心一点,将树苗砍断才是。不然就成了祸害……”